又过片刻功夫,店掌柜探头探脑的想要查探二楼情况,他实在放心不下,生怕这宝飞了,如今铭玉阁的涂江第一楼快不保,眼看着生意日渐清冷,被隔壁的临听阁赶超上来,他着实心焦。
正不得主意,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店家,添茶。”
店掌柜心一喜,亲自端了一壶茶,狗巅屁股似的捧了上去,又亲自帮着夏花一行人倒茶,夏花饮了两口茶,合上青瓷盖碗,微微一笑道:“掌柜的,今日这茶钱可能免了?”
“爹,爹这茶不……不好喝。”夏大壮苦闷的看着碗里清茶,又苦闷的看一眼喝的底朝天的珍珠奶茶,很是苦闷道,“大壮还想喝……喝珍珠……珠茶。”
秦岭笑道:“我跟大壮想的一样。”
大壮睨一眼道:“谁跟你……你一样,不要!”
“免免免。”店掌柜眉开眼笑,点头哈腰道:“姑娘,哦!不,公子能来小店制茶做茶点,是小老儿的福气,不知公子可有意愿留下。”
夏花眼波微动,她留下也没什么,只是她不能让娘和栓儿独自留在乡下,况且她心里有了打算,只等有了本钱,她便自己开店,一家结合现代顺应古代的大酒店,与其留在这里帮别人打杂,还不如抽利润,这样也可细水常流,月月得利。
掌柜见她犹豫,急道:“公子不用担心月钱。”说着,张开五指,“一月五两可行?”
夏花沉默不语,店掌柜更急,试探道:“七两?”又猛地一拍大腿,咬一咬牙道,“十两!”
秦岭一惊,一个正七品县令每年俸禄也只四十五两,而夏花一个月就十两,两月的月钱都可以这涂江县购买个三间开的房子了,如果夏花真同意了,不消多长时间就可以带着全家住进县城。
他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夏花终于有好日子过了,忧的是他不能天天在村里看到夏花。
“爹啊……十两……十两哩。”夏大壮欢喜过望,他虽傻却也知道这十两是有多少,足够买一头大黄牛了。
“掌柜的,不是我不愿留下,实在是家里走不开。”夏花面露难色。
“爹,不如把外婆和栓叔接……接来。”夏大壮道。
“是啊!夏姑娘,等你赚够了银两可以把婶子和栓儿都接到县里来。”秦岭道。
夏花欲擒欲纵摇头道:“这事还得回家跟我娘商量商量,我一个人可做不得主,况且我娘在乡下待习惯了,她身子又不好,我怕她到县里不适应。”
店掌柜生怕这到手的鸭子飞了,万一这小姑娘回家一商量不来了,又或者到别家店去了,他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连忙笑道:“不是小老儿非逼着小公子做决定,实在是小老儿爱惜人才,不如这样……”他望一望夏花,“小老儿花重金买下小公子的制茶秘方可好?”
“掌柜的果然是个生意人,我看不如这样,我把秘方给你,只是我要的不是一次的重金,而是分层,以后这铭玉阁卖出的以我秘方所制的茶和茶点,按每月销售额的百分之六提银子给我可好?”
店掌柜被夏花说的一愣一愣的,干站在那里犹疑半晌:“这……这恐怕……”
“夏姑娘,这样不妥,难不成你还要来每月查帐不成?若这店家作假,弄个阴阳帐本,只说卖不出银子,又或者明明卖一百两只说卖八十两,你又到哪里查去?”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店掌柜连连摆手,“小老儿虽是个生意人,但也是个说一不二讲信誉的人,若真同意了这位小公子的建议,断不会做那些黑心肠的事,这是这件事颇大,容小老儿考虑考虑。”
秦岭还是不放心,毕竟夏花住在乡下,哪里就能知道这茶点能卖多少,到时还不任由着店家坑了,只是夏花确有经商才能,竟然能想的这么长远,如此一来,只要这铭玉阁不倒,夏花都有利可图,这铭玉阁可是百年老年,岂会轻易倒了。
他想一想又道:“夏姑娘,都说空口无凭,如姑娘真有长远打算,不如细细想周全立下字据才好。”
“嗯……嗯立字据。”夏大壮附合一声,他根本不懂娘要做什么大生意,可他知道这秦岭是七八个村最富有人家的二少爷,听闻这二少爷识诗书懂经济,家里有不少生意都是他在打理,他虽不喜欢他,可他的话他还是知道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