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专心吃饭,眉色淡淡的,没有一丝好奇,偶尔会给谢池墨夹菜,谢池墨尝了两口,顿了顿,问道,“你不想问点什么?”
雾宁不解,见他碗里堆了菜,奇怪道,“是不是菜不合口?”
“。。。。。。”谢池墨默了一瞬,“还行吧。”
军营的伙食比起这个更不如,这么多年他已习惯了。他抬眸望着雾宁,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多少清楚雾宁的性子,方才的事情,她约莫压根没往心里去,夫妻一体,谢池墨没有刻意藏着捂着的意思,故而刘彦回禀事情的时候,他没有避开雾宁,以为她会追问,没料到她比他还沉得住气。
饭后,谢池墨让雾宁研磨,展开宣纸,写下刘彦查出来的事儿,刘彦怀疑有人买通镖师劫官银,话里行间多倾向于此事,他不以为然,名不见经传的镖局敢打官银的主意,事后还能继续在建州开门做生意,哪怕背后之人权高位重,镖局的人也不敢贸然点头答应。
此事有蹊跷。
真相如何,交给刑部和谢正均,和他无关了。
信件送出去,半个月的光景,谢池墨收到了消息,来送信的谢正均身边的侍卫,说事情棘手,谢正均让谢池墨回京一趟。
“他解决不了找皇上,皇上解决不了找文武百官,关我什么事儿?”
谢池墨生平最不爱多管闲事,各人自扫门前雪,他当日谢正均就是事情牵扯到边关,如今有了眉目,他吃饱了撑的才管呢。
侍卫灰溜溜走了,来的路上他就猜到是这么个情形,结果,和他预料的不差。
一行人白日赶路,到了边溪城旁边的常州境内,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黑云压山,道路泥泞不堪,一行人衣衫湿透,匆匆驶向前边的客栈。
和他们同时到达客栈的还有一行人,站在最前方的是一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络腮胡,剑眉入鬓,眼窝深陷,神色肃然阴冷,他站在石阶上,正指挥着和他同样装扮的男子卸下马车上的箱子,刘询停下马车,吆喝一声道,“让让,让让。”
络腮男抬眉瞅了眼马车,雨水模糊了眼角,皱了下眉头,扬手示意人将马车牵到角落里,刘询道了声谢,目光落在一马车箱子上,箱子上了锁后又拴了圈铁链子,看阵势,里边的东西该是极为珍贵,吸引刘询侧目的还有一行人的动作,下着大雨,一行人手脚麻利,像是练家子才有的功底。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络腮男注意到刘询的目光,眉头一拧,略有狰狞的瞪了过来,凶神恶煞,像要吓退刘询似的,刘询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张嘴吹了声哨子,颇有挑衅的意味,想他纵横边溪多年,还没怕过谁,凶狠不是靠长相,而是凭手段,狐假虎威的人他看得多了,可不会惧络腮男。
他吹哨子,络腮男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走到马车边,帮忙抬箱子,箱子有些重,两人抬着有些笨重,见对方示弱,刘询收回了目光,跳下马车,将马拴在桩子上,拿出准备的小凳子放好,接过马车里递来的伞撑开,朗声道,“主子,到了。”
谢池墨下了马车,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扶着雾宁,他半边身子在外边,雨很快淋湿了他的衣衫,他恍若不知,护着雾宁快速走向屋檐,旁边一行人,他未看一眼。
因着下雨,客栈的生意不错,上房住满了人,刘询要了三间中等房间,谢池墨雾宁一间,春香一间,他们一群人一间。
他们上楼梯的时候,方才的一行人跟着进来了,络腮男走在前边,眉目阴冷,“要间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发红包,明天继续三更或者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