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北方,无数的海豚状生物从河面下一个又一个跃起,吞噬着所有站在面前的红世使徒,绝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维斯特修雅发出一声像是悲鸣般的长吟,足尖轻轻地在水面上一点,更多的生物冒出,只是瞬间,所有站在水面上的红世使徒都被尽数讨灭,溅起的水花遮蔽了两方的视线。*
突然,一匹黑马从那水花中穿过,四只蹄子踏在虚空上,在天空中飞快地奔走着,蕾拉耶稳稳地坐在黑马上,望着站在河面上的维斯特修雅。
“就算是呼应公主大人的狂语,再次展开攻击到底有什么战术上的意义?”黑马的口中不断喷出橙色的火炎,欧罗巴斯的声音从中传出,毫无疑问,这匹黑马正是欧罗巴斯的真正形态。
“谁知道呢,就算不是这样,天晓得那个女的到底在想什么。”蕾拉耶冷静地说道。
“既然这样。”欧罗巴斯倒是挺认同蕾拉耶的说法,他也完全无法理解维斯特修雅的想法,只是就算不理解,现在也有必须要干的事情,那便是……
“不能让你们破坏‘真宰社’!”蕾拉耶扬起了声调,双手猛然张开道:“缠绕吧,尼姆罗迪之绢衣!”
淡黄色的球形从她的胸前扩散,将她和欧罗巴斯一同笼罩在其中,在两人的身周形成了一层屏障。
维斯特修雅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伸出手对准天空上的两人,不断地有生物从河底飞出撞向二人。
可惜当那些生物碰触到淡黄色的球形屏障后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拉扯开来,偏离了原本的轨迹,与欧罗巴斯和蕾拉耶错开,飞向了远方。
欧罗巴斯趁此机会快速地在空中蹬了几下,带着蕾拉耶冲向了维斯特修雅。
然而三个比起之前更加庞大的生物从河底弹出,将维斯特修雅完全地护在身后。
剧烈的爆炸在相撞处产生,一道化为橙色火炎的身影窜向天空后突兀地一个折返,欧罗巴斯重新变回人类形态,怒吼着将手中的战斧斩下,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为两半。
面对这样的攻势,维斯特修雅发出诡异的哭声,然后一脚荡开了那极具力道的战斧,将欧罗巴斯的平衡破坏,接着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起一脚,欧罗巴斯被狠狠地踹向了天空。
就算外表看上去再怎么柔弱,她依旧是大地四神的一角,论起战斗经验,上百个欧罗巴斯加起来都比不上她。
被踹飞的欧罗巴斯被滞留在空中的蕾拉耶接在了怀中,蕾拉耶担忧地看着欧罗巴斯,确定他伤势不重后才松了口气。
维斯特修雅并没有趁胜追击的意思,反而张开双臂,用柔和的表情仰望着二人。
“既然已经发生接触,那时间就差不多了。”仁慈的女声从维斯特修雅脖颈上挂着的石质勋章中传出。
“对啊,比起杀戮我更喜欢交谈。”维斯特修雅如此说着,就好像之前那么多红世使徒并不是死于她手一样,“我一直在等着天罚神‘天壤劫火’阿拉斯托尔还有‘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将话传给你们,也正因为是你们,所以我才要说。”
“听完公主的狂语那又怎么样?”欧罗巴斯在蕾拉耶的搀扶下缓缓下降,既然对方没有要追击的意思,他正好趁这个时候恢复下伤势。
“说服不像是你们火雾战士会做的事情。”蕾拉耶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
“不需要说服,因为什么都不用改变。”维斯特修雅更正着蕾拉耶的话。
“我们就先从‘炎发灼眼的杀手’托付的话开始吧,也就是说……”
“做场好梦,并将之化为行动。”
同样的一幕不仅出现在北面,其余三面也是一样,大地四神们开始向前迈进,大肆屠杀着红世使徒,却唯独没有对“化妆舞会”的高层下手。
西方的桑司柏雷一脸狐狸似的笑容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着前方的哈勃利姆和格雷施尔。
“啧,真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格雷施尔抬起手整了整有些歪掉的绅士帽,面色苍白地说道。
就在刚才,经由他伪王的盛宴加持的十名红世使徒只剩下一名还在苟延残喘,面对几乎无穷无尽的亡者军团,除非强到能一次性抹消所有士兵,否则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为何在成功扭曲乐园之后又展开无意义的进攻?”哈勃利姆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互相试探太麻烦了,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桑司柏雷很直接地说道,似乎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错,告诉你们不断进行杀戮的意义。”狂妄的声音从桑司柏雷腰间的尖石状勋章中传出。
“哈,那我还真是要洗耳恭听啊。”格雷施尔回应着,不过任谁都能听出他口气中的挑衅。
不过泰兹卡特里波卡并没有理睬这低级的挑衅,继续说道:“这个战场就是,不管杀了多少使徒,都会继续源源不断聚集的疯狂刑场。”
“万,十万,百万,前往新世界的渴望是胜过一切的诱蛾灯……”说到这里,桑司柏雷那笑眯眯的双眼陡然睁开,可怕的杀意在那双眼眸中流转着,“所以要在这里,将那些记住人类美味的野兽,将曾经有过这种体验的害虫尽可能的全部杀光!把吃人的体验一点一点的全部剥落,为了即将诞生的新世界。”
“什……?!”格雷施尔听到桑司柏雷的话,一时间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大地四神的目的真的如眼前这个家伙所说的话,那么他们现在进攻只是单纯的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吗?
“只是杀戮,为了这个目的竟然连大地四神都成了弃子?”哈勃利姆同样陷入了震惊当中,为火雾战士此刻的疯狂震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