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不服道:“那你认为是谁?”
郗晨说:“是有同等力量,或者权力更大的人。”
辛念正要反驳,戚晚却先一步开口了:“一个小人物去告发一个大人物,通常会被一些人警告,叫他息事宁人。”
郗晨看向戚晚:“我如果是那个大人物,也会这样做。争名夺利是为了什么呢,无非是获得更多便利,垄断更多资源。生病不需要排队,买房不需要贷款,看上谁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人去办,在危机中获取暴利,庆幸自己拿到新世界的入场券。”
辛念:“我不同意,不是人人都这样的,一定还有少数无私的人。”
戚晚:“比如?”
辛念沉默了。
郗晨笑道:“或许有吧,不过咱们一定不认识。真正无私的人,不会作秀,不会表演,更不是喊着正能量口号的人,我猜这样的人生活里会比较‘苯’,默默做事,低调做人。”
辛念没有反驳,这一点她们看法相同,她更愿意相信“闷声做大事”的道理,起码比那些口若悬河、八面玲珑的“表演家”要来得靠谱。
片刻后,辛念问:“你还没说你的理想呢?”
郗晨歪着头,半真半假道:“我啊,就是要成为你要讨伐的那种大人物。”
辛念好一阵无语。
戚晚却笑出声。
只听郗晨说:“为了自己的生活更安逸,更便利,这有什么不对么,承认自己人性里自私的那部分有什么不妥么。我希望能被大家喜欢、追捧,我想站在聚光灯下,无论遇到什么事,台上的我都能自信的笑——因为实在找不到哭的理由,除非必要时候留几滴鳄鱼的眼泪。”
戚晚接道:“你这是病哦。”
郗晨笑问:“是不是虚荣病?”
辛念也看向戚晚,好奇她会怎么说。
戚晚却说:“我之前在书上看到一个说法,很有趣。意思是说,人有一种共性,就是活在他人的认同里,越多人认同,这个人就会觉得自己越有存在价值,越多人喜欢,就代表他越优秀。但问题是,难道没有人认同,没有人喜欢,这个人的存在就没有价值,他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么?”
辛念冷笑:“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人,几句恶评就将一个人定义了,好像自己是主宰,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我认同你’,‘我喜欢你’,你才有存在的价值,失去我,你就一无是处。”
戚晚:“所以我说这是病,心里贫瘠的人都会生的一种病。因为自己一无是处,就去贬低他人,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这话落地,戚晚又看向郗晨:“晨晨,我不是说你啊,就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
郗晨却不介意:“说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实话实说,一针见血。不过按照你的说法,如果99的人都有这种病,那1清醒的人,会不会被视作异类呢?”
辛念接道:“我听说啊,精神病院里很多人都是高智商,逻辑思维非常清晰,知识储备量超出一般认知,就是因为不合群才被送到那里。”
戚晚惊呼:“啊,那我以后不会也被关起来吧?”
郗晨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辛念直接反驳:“你也太自恋了吧!”
……
……
靳瑄到剧组探班的第二天,杨隽就拿来一个文件袋,说是前天来的那位“金主爸爸”送的礼物,指名给黎湘。
等杨隽离开,黎湘才将袋子拆开,里面有几张照片,一枚优盘,和一张便条纸。
便条纸上写着一串号码。
黎湘将号码输入手机,顺手加了靳瑄的微信。
靳瑄很快通过好友申请,不等黎湘开口,便一口气发来好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