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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收回注意力，申燃问道：&ldo;这是微单？&rdo;

&ldo;对，&rdo;赵霁羽把相机递给他，&ldo;单反太麻烦，我懒得研究。&rdo;

申燃玩过季明伦那台几万块的单反，功能确实复杂不友好。他接过来，看了眼镜头旁的徕卡标志，又对焦夕阳试拍一张，放大看了细节后感叹道：&ldo;这镜头真棒。&rdo;

赵霁羽对拍照兴趣不大，这台微单是随便买的，平时都丢在游艇上，现在看申燃并非门外汉的样子，他便问：&ldo;你喜欢玩相机？&rdo;

申燃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被余晖点亮，红润的唇瓣间露出一点白皙的牙齿，他把微单还给赵霁羽：&ldo;这东西太烧钱了，我只是玩过学长的单反。&rdo;

赵霁羽是清楚他的家庭情况的，又把微单递回给他：&ldo;你来拍吧，我技术不行。&rdo;

走到靠近夕阳的那一侧，申燃半身倚在护栏上，抬高双臂开始找拍摄角度。赵霁羽则坐在了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他拍。

今天的天空算不上特别蓝，傍晚时分，阳光被稀薄的海雾切成一片片的，零散地铺在海天之间。申燃拍完左侧浓烈的火烧云，继续拍了几张如同被金色颜料染过的海面，回身想到背面再拍几张就发现赵霁羽举着手机对着自己。

申燃动作一顿，问：&ldo;你在拍什么？&rdo;

赵霁羽面不改色地切到自拍画面，将屏幕转给申燃看：&ldo;自拍。&rdo;

他神色太过自然了，申燃看了眼他那张很适合自恋的脸，也没有多想，到背面取景了几张，回到他旁边问：&ldo;看看怎么样？&rdo;

翻着申燃拍出来的照片，赵霁羽点头夸赞道：&ldo;技术很不错，比我拍得好太多了。&rdo;

申燃的位置被赵霁羽坐了，他便坐在赵霁羽的椅子上：&ldo;我也只懂点皮毛，我有个学长玩单反很牛逼，他的成片都很专业。&rdo;

手指在屏幕上继续滑动，赵霁羽看似不经意地问：&ldo;就是那个借你相机的学长？&rdo;

&ldo;嗯，他也是我们篮球队的。&rdo;申燃喝了一口冰凉的起泡红酒，放下时才反应过来他和赵霁羽换位置了，他端的这杯是赵霁羽刚才喝过的。

放下酒杯，他让自己看过去显得无事发生，赵霁羽用眼角余光瞄到了，配合他装作不知道，继续问想问的：&ldo;这人我认识？&rdo;

&ldo;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新传研究生院的季明伦，校队的主力。&rdo;

他俩都是大二，对于同系的同学，赵霁羽尚且没几个眼熟的，何况研究生院那边。把相机放到桌上，他起身道：&ldo;我去看看点心好了没。&rdo;

老赵烤的芋圆芒果蛋挞和椰丝麻薯卷都是申燃以前没吃过的，赵霁羽把盘子端上来时，浓香甜蜜的味道直往申燃鼻子里钻。

赵霁羽递了把干净的叉子过来，申燃叉起一块芋圆芒果蛋挞送进嘴里，没想到他不吹就吃，赵霁羽想提醒他吐掉，结果就看到他被烫得一下站起来，捂着嘴吸气。

&ldo;吐出来。&rdo;

赵霁羽去拉申燃的手，申燃侧身避开他，把面前酒杯里剩下的冰凉液体灌下去了才舒口气，用手对着舌头扇了扇：&ldo;怎么这么烫啊。&rdo;

&ldo;刚出炉的当然烫，&rdo;赵霁羽看着他被烫到通红的舌头，给他倒了杯酒，看他喝完了才继续说，&ldo;刚才怎么不吐出来？&rdo;

&ldo;不要浪费食物。&rdo;

申燃去拿冰桶里的酒瓶，接着发现他之前用的又是赵霁羽的酒杯。

太阳沉下水面后，夜色从远方延伸而来。

申燃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拂过身体的海风渐渐凉爽下来，听着潮汐涌动的沙沙声，神色较于白天愈发放松了。

他不是没见过入夜后的海，但没试过在辽阔的海中央眺望暮色四合的美景，头顶的皎皎明月辉映着四周的点点星子，想来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昂首看了一会儿，他拿起桌上的微单，对着月亮拍了几张。

赵霁羽在驾驶舱里放着歌，慢摇的爵士乐与歌手慵懒的嗓音很搭，像另一道海浪温柔抚过耳朵，即便是陌生的旋律，他也轻晃着脑袋偶尔哼两句。

游艇的马达声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他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回头发现赵霁羽从驾驶座离开，拿着手机下了楼梯。

十几分钟后，老吴端着一碗浓稠的燕窝银耳羹上来，见他递给自己，申燃解释道：&ldo;不用了，我很饱。&rdo;

&ldo;没事，这东西不涨肚子，你放着一会儿吃也行。&rdo;老吴说。

申燃只好接过来：&ldo;只有一碗吗？&rdo;

&ldo;霁羽对燕窝过敏，这是他让我炖给你的。&rdo;

老吴和申燃相处了一下午，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生疏感了，不过他还有事要忙，送完燕窝便下去了。

把碗放在小桌上，申燃坐在躺椅上看手机，过了许久觉得颈椎不舒服就换了个躺的姿势，翻身时瞥到桌上那碗燕窝，不禁抬头看向驾驶舱的楼梯。

赵霁羽下去一个多小时了，不懂是什么电话要接这么久。他百无聊赖地想着，继续看了一会儿开始犯困了，打过几个哈欠后，举手机的手垂了下来。等到赵霁羽上来时，他已经趴在椅子上睡得很香了。

手指在申燃的大腿皮肤上贴了贴，赵霁羽又去摸他的眼角，就算是夏天的夜晚，海风吹久了也容易着凉。看了眼桌面上完全没动过的燕窝银耳羹，赵霁羽在申燃的唇瓣上轻轻按压着，指尖稍稍用力便钻了进去，穿过牙齿碰到了柔软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