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街道被夕阳余晖染的通红,就跟我们俩面前的麻辣烫一样的红。
“王哥,我能说句实话不?”杨文骅一脸委屈的问道。
“我堵你嘴不让你说了?”
“那我可说了啊!”杨文骅叹了一口气,“这麻辣烫米线方便面我都快吃够了!要不以后晚上你跟我上我家吃去吧!”
“这给你狂的,麻辣烫米线还吃够了!”我翻起眼皮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在这儿,我晚上也就煮个挂面,好吃好喝的还给你养出毛病了呢!再说了,我又没天天让你吃这个,昨天中午咱俩不是吃的盖饭吗?前天!前天晚上是不吃的炒饭?”
杨文骅不敢还嘴,灰溜溜的接着吃起了麻辣烫。
该说不说,自打宛琳回了所谓的老家之后,我俩一日三餐的质量是直线下降,甚至连往日喝腻了的白粥,现在都是我心头的白月光。
倒不是说我懒所以不做饭,是因为我总觉得电磁炉炒菜不好吃,电炒锅炒菜又容易糊锅。而且我这店里除了纸就是纸,最容易被油烟浸了。
总不能人家把花圈买回去,一闻是蒜薹炒肉味儿的吧?这事儿不是没有过,之前在店里吃火锅,可能是火锅底料有点好,熏得纸牛纸马都一股麻辣牛油味儿,好几天才散没!
想着想着,我便觉得嘴里的麻辣烫也没了味道。
一阵铃声响起,我慌里慌张的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王师傅?咱们几点去啊?”
“你现在在哪儿呢?”
司机大哥回答道:“我刚才跑了一趟机场,现在到南站这儿了,到你那估计十六七分钟。”
“行,那你就过来吧,等你到了我也吃完饭了。”
挂掉电话,我催促杨文骅赶紧吃,别耽误了一会儿干活儿。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挂掉电话不到十分钟,司机大哥就到了,一问才知道,他是从东转盘那边开过来的,一路都没堵车,红灯也没碰上。
我还跟他开玩笑,是老爷子知道要收钱了,所以帮了他一把。
“王师傅,我爸现在在这边儿呢吗?”司机大哥试探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在,白天那暂他就回下边儿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咋嘀你有事儿?”
“唉~”司机大哥叹了口气,“没啥事儿,就是白天的时候,你话里话外的我感觉他就在跟前儿,所以有些话没敢说。”
我一听,这明显是大哥的倾诉欲又上来了,便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但说无妨。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拉你们去向阳村儿不?我当时说先人折腾后人,那肯定是后人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司机大哥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就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轮到自己头上,理解归理解,生气也是真生气,完了还觉得憋屈。”
我没吭声,静静地的听他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