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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米罗，&rdo;吃树叶者悄声问他，&ldo;你成了树吗？&rdo;

这是一个译成人类语言的坡奇尼奥短语。猪仔们有时陷入冥想，一连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他们称为&ldo;成了树&rdo;。

&ldo;成了草叶还差不多。&rdo;米罗答道。

吃树叶者吃吃笑起来，调门很尖，听起来本太自然‐‐猪仔们的笑是跟人学的，发音方式和他们说其他句子一样。他们发笑不是出于高兴，至少米罗不这么想。

&ldo;要下雨了吗？&rdo;米罗问。对一位猪仔，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打断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你自己？

&ldo;今天雨大得像着了火，&rdo;吃树叶者同答，&ldo;在下面的草原上。&rdo;

&ldo;说得对。我们从另一个世界里来了一位客人。&rdo;

&ldo;是那个代言人？&rdo;　米罗没有回答。

&ldo;你一定要带他来看我们。&rdo;

米罗没有回答。

&ldo;我把我的脸埋在地上恳求你，米罗，我愿意砍下四肢，作为你盖房子的木料。&rdo;

米罗特别不喜欢他们恳求他做什么，他们仿佛把他当成了一个特别睿智、威力无边的人物，当成只要好好哄骗就能满足他们要求的父母。唉，如果他们真这么想，这只能怪他自己，怪他和利波在猪仔中间扮演上帝的角色。

&ldo;我答应过你了，吃树叶者，不是吗？&rdo;

&ldo;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rdo;

&ldo;得过一段时间，我先得看看他值不值得信任。&rdo;

吃树叶者看上去很失望。米罗解释过，人类成员间并不总能互相理解，有些连好人都算不上。但他们好像总是不懂似的。

&ldo;我尽快吧。&rdo;米罗说。

突然间，吃树叶者前仰后台起来，不住在地上来回扭着屁股，好像肛门发痒，非得蹭蹭不可。利波以前分析，这种姿势可能相当于人类发笑。

&ldo;跟我说说不倒牙语。&rdo;吃树叶者哼哼唧唧恳求道。米罗和别的外星人类学家来回使用两种语言，吃树叶者好像觉得这一点非常好玩。他也不想想，同一猪仔部落使用的语青至少有四种呢。

好吧，他想听葡萄牙语，就让他听听葡萄牙语好了。

&ldo;vaierfolhas。&rdo;吃你的树叶去吧。

吃树叶者迷惑不解，&ldo;这是一句俏皮话吗？&rdo;

&ldo;这不就是你的名字吗？erfolhas。&rdo;

吃树叶者从自己鼻孔里抠出一只很火大的昆虫，朝空中一弹，昆虫嗡嗡嗡飞走了。

&ldo;你经常这样气我。&rdo;他说，接着走开了。

米罗看着他走远。吃树叶者是个很难相处的猪仔。米罗更喜欢跟另一个名叫&ldo;人类&rdo;的猪仔打交道，虽说&ldo;人类&rdo;更机灵，和他相处时必须更加小心。可至少他不像吃树叶者这样动不动就使小性了。

猪仔走出视线，米罗起身朝城里走去。从他家附近的山坡上下来两个什么人，朝他家的方向走去。走在前面的个子很高‐‐不，是奥尔托多，肩上坐着科尤拉。科尤拉已经大了，不该老让别人扛着。米罗很担心她，她好像始终没有从父亲去世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米罗心里一阵难过，他和埃拉还以为，父亲一死，他们的所有麻烦都会烟消云散呢。

他停下脚步，想看清跟在奥尔拉多和科尤拉身后的那个男人。那人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那个死者代言人！这么快就到他家来了！他到城里最多不过一个小时，可已经朝他家去了。简直太妙了！正是我需要的‐‐让妈妈发现是我叫来的代言人！我还以为死者代言人都是懂得怎么小心从事的人呢，不会笔直地朝发出请求的人家走去。我可真是太傻了。比我希望的早来了几十年，这本来已经够糟糕的了。就算别人都不说，金也准会去向主教告密的。现在，除了应付妈妈之外，我还得应付全城的人。

米罗钻进树丛，沿着一条小径跑起来。小径曲曲折折，但最终，它还是会通向回城的围栏大门。

第七章希贝拉一家

米罗，这回如果你在场该多好。虽说我语言方面比你强，但我真的弄不懂这些话的意思。你知道新来的那个猪仔吧，叫&ldo;人类&rdo;的那个，我好像看见你回去参加审议表决之前跟他说过一会儿话。曼达楚阿告诉我，他们之所以叫他&ldo;人类&rdo;，是因为他非常聪明，像个孩子。当然。我很高兴他们把&ldo;聪明&rdo;和&ldo;人类&rdo;联系在一起，或许他们以为我们喜欢被当成孩子宠着。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曼达楚阿还说，&ldo;他才学会自己走路就能说话了。&rdo;说这话时，他的手比划了一下，离地面只有十厘米高。在我看来，他这个手势是指&ldo;人类&rdo;学会说话走路时的高度。只有十厘米！当然，也许我完全理解错了。你当时真该在那儿，亲眼看看。

如果我是对的，曼迭楚阿真是这个意思，这就是我们第一次掌握了一点有关幼年猪仔的资料。假如他们开始走路的时候只有十厘米高‐‐而且还能说话！那么，他们的妊娠期一定比人类短得多，许多身体方面的发育必须在出生之后完成。

接下来就更不可思议了。他凑近我，好像告诉我的是不应该透露的信息。他告诉我&ldo;人类&rdo;的父亲是谁。&ldo;你的祖父皮波认识&lso;人类&rso;的父亲，他的树就在你们的大门附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