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刚刚…”
手背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温,喻知雯迷蒙地望向男人,觉得他今天的脸色分外苍白。
喻晓声忽然打住,眼神定了一下,唇角转而绽开盛大的笑颜,“算了,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适才苏醒,说话间还带着股浓重的鼻音:“唔…不用担心我…”
也许是席间敬酒时喝得太多,又或是被节节攀升的疲惫折磨到困倦,总之,她身体没事。
掀开被单一角,喻知雯昏沉地半坐起身,白臂上抬,腕骨撑抵住发晕的脑袋,低头时几缕松散的卷发溜出簪子,飘落在胸前。
她打开床头射灯,一束暖黄的光芒泛晕出明亮,叫静谧空间里萦绕的沉沉睡意扫去了些。
朝左对上那道炽热的视线,喻知雯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喻晓声裹在墨色的西装里,领带与衬衣都齐整得一丝不苟,幽深的瞳孔里显露出乖顺。
床笫间不言而喻的意味翻涌着,她抚摸着男人的颧骨,感受到那脸颊肌肤的柔软后,指尖微动拽住领带,一圈圈地卷动,将他往自己身前带。
喻晓声的喉结滚了滚。
她又问:“来了有多久了,外面的情势怎么样了?”
喻晓声亲了亲她的指根,浑然不在意自己低伏的姿态,跪直身子与她视线齐平,回答道:“一切都如姐姐所愿,两个小时前父亲昏倒,母亲她跟去了医院陪护。”
“良喻这边的势态演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当时宾客太多,消息传得太快,公关部措手不及根本无法拦截舆论的流出。”
喻知雯很喜欢他此刻泰然自若的模样,好似今夜的所有罪恶都与他们毫无瓜葛一般。
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犹如前几日大作的风雨,始作俑者坐在白床单上操纵全盘,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整个世界在她眼中不过宛如掌心里的水晶球。
她点点头,“不出所料。”
再加上匿名送去的举报信,这件事不会了结。对于良喻来说,声名狼藉不过是她上的一盘开胃小菜,无力回天的后果才是最后的正餐。
喻知雯浅笑嫣然,无意识地把玩着男人的棕色印花领带,眼眸随着小动作悠悠转动,“那么你也从医院回来了?”
也?
喻晓声疑惑,“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他没察觉自己凑近的瞬间,身上飘散着隐约刺鼻的消毒水味。
喻知雯没正面答他,盯着他不闪不避的眼神,将距离拉近后,却蓦然放开了被她扯松的领带,“早上没有联系到你,你去哪儿了?”
虽然瞳孔微震了一下,但喻晓声仍维持前倾向她的身体动作,缓缓道:“我约了场小手术。”
她上下打量他,“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