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年幼的还在上幼儿园的季乐鱼。
那时候,他想跳级和自己一起上一年级,可他却拒绝了。
季乐鱼问他,“为什么?”
他很平静的劝他道,“你会跟不上的。”
“我跟得上,我肯定跟得上。”季乐鱼保证道。
然而他觉得没有必要。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去学校,一个人放学,没有必要只为了自己,就让季乐鱼跳级。
所以他劝他,“乖,你好好上幼儿园。”
季乐鱼问他,“你都不想我和你一起上学吗?”
那时他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一个人也可以啊,我不需要人陪。”
就如同刚刚在教室,他和他说,“我喜欢一个人。”
“不用。”
林非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年幼的季乐鱼一声不吭的匆匆冲完自己身上的泡沫,站起身从浴缸走了出去。
他追了出去,问他怎么了。
季乐鱼看着他,气呼呼道,“反正你也不需要,你不用管我,你走。”
“我上我的幼儿园,你去你的一年级,可以了吧?”
就如同现在,他委屈的和他道,“你什么都不需要。”
他想要他的需要,想要他的占有欲,想要他旗帜鲜明的表示出我需要你。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季乐鱼为了自己也不恋爱呢?
他不需要爱情,不代表季乐鱼不需要爱情。
他怎么能自私的剥夺他恋爱的权利。
他看着面前倔强又委屈的少年,无奈的拉着对方走到了不远处楼梯间旁的长椅上坐下。
这个时间段本就人烟稀少,更遑论这个拐角。
“我不是不需要你。”林非解释道,“我当然也很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只是恋爱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我并不想掠夺你的权利。”
“可我掠夺的你的权利还少吗?”季乐鱼反问道。
“那不一样。”林非轻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
林非愣了一下。
许久,他才低低道,“小鱼,我不可能掠夺你任何权利。”
“可我愿意啊。”季乐鱼看着他,“我心甘情愿让你掠夺。”
林非没有说话。
他生性淡薄,强人所难这四个字从来不在他的字典,更何况,对方还是季乐鱼。
他可以允许季乐鱼为他设下一个又一个枷锁,一条又一条限制,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应有的权利。
可他无法容忍自己去剥夺季乐鱼应有的权利。
他应当是自由的,而不是被自己束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