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小子可是他的转世,总不能愚蠢到这种地步吧?
许银朱看着挡在她身前的阮逸,看着面无表情的渝渊和言晋,看着面露不满和疑惑的曾高轩和鹤小七,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司空盏为了我去了饿鬼道的?”
“我就是给他登记的察阴司鬼差曾高轩,阮逸把你放出来你就大肆屠戮村子里的这些人,许银朱,你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杀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当年欺负你的那些人?他们可能是在你死后搬过来的。”
许银朱静默。
阮逸却嚷嚷着:“察阴司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反正今天我师父我护定了!”
阮逸不可能不知道察阴司是什么地方,除非……除非那些纸人根本就不是阮逸做的。
阮逸很可能是误打误撞把许银朱放出来,然后为了保命拜许银朱为师,许银朱对这个村子充满怨恨,但阮逸又把她放了出来,所以许银朱或许对这个小孩儿有一点谢意,就没有杀他。
鹤小七指着地上的这些纸人,问阮逸:“小朋友,这些纸人不是你做的吧,你年纪这么小,做不出来。”
但阮逸咬死了这就是他所做。
鹤小七见没办法套话,索性不说话了。
曾高轩刚想说话就听到了司空盏的声音:“银朱。”
许银朱把面前的阮逸拉开,飘到司空盏面前,问:“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司空盏不答她,只说:“你不该杀害这些无辜的人,他们和你当年的遭遇并无干系。”
“我问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曾高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司空盏说:“因为我们察阴司发现你作恶多端,要抓你,要处罚你,哪怕是司空盏做出了承诺我们也不信,所以他只能把你关起来,这样才能让我们察阴司放心,如果不是司空盏,你怎么可能还留在世俗?”
许银朱却没有理会曾高轩的话,她只想听司空盏亲自跟她说。
但司空盏不想说。
许银朱知道,司空盏不想说的,便是真的。
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无论背后付出了多少艰辛的努力,从来不和旁人说。
许银朱哭了,猝不及防地哭了起来,阮逸手足无措,他想带着许银朱离开这里,但他对付不了这些大佬。
他留下来的话,也只能成为许银朱的累赘。
“我告诉你们这些纸人是谁放的,你们放了我师父!”
阮逸只有一个筹码,这个筹码本来是用来保命的,但许银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阮逸也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
许银朱是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的。
鹤小七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可以跟我们讨价还价?早知道这里有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后辈,我就该在容鹤手里拿到刺魂鞭甩你两鞭子。”
“村子里这些人都该死,我师父是为民除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小朋友,小七爷我没时间听你掰扯这些没用的。司空盏,许银朱你要见也给你见着了,这一次可别怪我们察阴司无情。”
司空盏低着头:“我知道,本来就是我的错,但……但银朱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生前……”
“司空盏,你是被划到阮信那一脉的阳无常,你不要丢阮信的脸!”鹤小七什么事情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有人打着阮信旗下阳无常的旗号做一些和阳无常本意相悖的事情,“许银朱是在生前受了不少苦,可我们这些小鬼和无常,哪一个生前不惨?你就说我们三爷,比起她来惨不惨?三爷有像她这样直接屠村吗?!许银朱杀了这么多人就要负责,大帝肯让你提前出来已经给够了你的面子,你要是想再替许银朱求情的话,就把自己的名字从阮信那一脉上面划去,阮信清白温柔一生,我不能让你污了他的名声。”
司空盏想辩解些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小七爷,你帮我把名字划掉吧,你说得对,阮先生清白一世,我的存在污了他的名声。”
“好,那你跟许银朱一起回去吧,三爷,司长,动手吧,把那个阮小朋友留下,这些纸人他或许知道点什么,得把阿桑心里那个疙瘩给消除了。”
司空盏对鹤小七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小七爷,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我和阮先生道一句对不起。”
司空盏刚说完这句话,地上的那些纸人就飞了起来,把渝渊言晋鹤小七和曾高轩团团围住。
阮逸冷笑了一声:“这些纸人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我可以操控,没有人能从纸人阵法里面出来的,我跟师父不想伤害你们,是你们咄咄逼人,那你们就全部死在这儿吧。”
渝渊撸了撸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勾魂锁链,勾魂锁链露出本来面目,在渝渊手里这么一甩,纸人就全部落在了地上。
无论阮逸怎么组,它们都起不来。
渝渊冲着阮逸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不是人。”
鹤小七也嬉皮笑脸的说:“给你们介绍一下吧,我是鹤小七,程鹤秋程五爷手底下的小鬼,地府鬼称小七爷;这是曾高轩,地府察阴司的鬼官,这是我小渊哥,地府鬼称渝三爷;这位是察阴司的言司长,地位上仅低于酆都大帝,就你这些纸人,还不够小七爷我塞牙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