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冷漠疏离,言晋一愣,慢慢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断了的勾魂锁链,绕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勾魂锁链瞬间消失。
言晋又从右手取下一根闪着微弱金光的勾魂锁链递到渝渊面前,说:“用我的。”
渝渊诧异极了。
他不是不知道察阴司司长有勾魂锁链,但地府的鬼官都知道,这根勾魂锁链对于察阴司司长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能轻易示人。
见渝渊不动,言晋又拿着勾魂锁链在他面前晃了晃:“拿着。”
半天渝渊才抬头看着言晋,动了动嘴唇,言晋听见他说,
“不值得。”
他说,
“我不值得。”
言晋把人薅到自己面前,脸对脸,不过一寸的距离:“渝渊,你给我好好听着,我不管你的血昙从哪来的,也不管你以后是不是愿意说那些事情,我都是你的朋友,也可以做你的靠山。这勾魂锁链是我的东西,我说谁值得谁就值得,你堂堂渝三爷还要对区区一朵血昙低头吗?”
渝渊也不想这样,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都近千年了,他的执念还是没有消失。
甚至到了现在,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他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了,过了这么些年,他在惦记什么,惦记那出无论如何都要发生的悲剧,还是惦念那个女人的一声“对不起”?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那些事于他来说,如一把把割肉的刀,锋利至极,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尺的肉来。
不痛,却是不想。
“我想想,”他声音喑哑,夹着些不甘愿,“再让我好好想想……”
言晋不着急,只要渝渊想说,他等多久都可以。
大概十分钟之后,渝渊收了言晋地勾魂锁链,解开了自己原本的,把它收在了右手手腕上。
“我杀了很多人,”他的声音依旧喑哑,“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哥哥……”
言晋的眼里露出些疑惑。
“我生于黑暗,”他说,“我是个私生子,一生下来就被丢进了狼窝里,母狼的孩子丢了,所以我长大了;母狼死了,所以我流浪于街巷。”
渝渊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跟那些人没法沟通,就跟猫狗抢吃的,要么就蹲在客栈门口等掌柜的拿馊饭馊菜出来,一直就那么过着,长到了十九岁,然后……我碰见了我娘,突如其来的一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