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多了酒,今天一早头脑昏昏沉沉,我起床甩了甩脑袋,在沙发上硬是坐了一个小时才清醒过来,早饭将就着阿景的存货,就着吃下去却没有往日的胃口。
忽然记得前些时候沈家女主人找到我,她开始高冷的姿态已经让她开始有求于我,她知道我曾经是陈氏集团的员工,可她却不知道早在几个月前我已经离职。
她厚着脸皮,让我去找陈尧帮忙,一切,因为她想让沈副局没事,可是她却忘记了,是谁将沈副局一步步的推进了深渊,如果不是她当年的爱慕虚荣,如果不是她用所有积蓄为沈俊杰准备创业,也就不至于会被别人骗去所有资产,更不用为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和沈俊杰的未来让沈副局一步步走向深渊的尽头。
而今,沈家女主人似乎有些后悔了,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沈副局贪污巨额进了局子,这是如今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家女主人让我去求陈尧帮忙,第一陈尧或许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何必为了这无谓的祈求去欠别人一个人情。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将我深深的思绪给打断了,我起身去开了门,却看见站在门口的阿景。
“这么早就来找我,肯定有事。”阿景进了屋,我将冰箱里的可乐丢给了他一瓶,他把玩着可乐没有说话,我瘪了瘪嘴这才坐到了他对面对他说道。
“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可能,我也要回b城一趟。”阿景思绪了许久,欲言又止,最后再我用眼神的再三逼问下,他这才告诉抬头看了我一眼,面色有些低沉的告诉我。
许沂州离开,时间越来越长,虽然每天会给到我一个电话,可我明显感觉到,我对许沂州的感情,再也不是当初那般让我如痴如醉,如今,我对这份感情,甚至有些兢兢业业起来,阿景是许沂州留下来陪伴我的,如今连阿景,他都要召回去了吗?我们之间,是否已经开始有了距离?
“哦,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心里深深吸气,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我抬头看了一眼阿景,轻声问道,这个问话里,有些无奈,更是有些祈求了,我只是想知道,阿景还要不要回来,许沂州,他要不要回来。
“暂时还不一定,不过,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就会马上回来。”阿景见我面色有些凝重,他看了我一眼,想用微笑来缓解这个沉闷的气氛,可他也终究是没有笑出声来。
许沂州离开了,阿景也即将离开,唯一还在a城的李颖,怕是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相继离开了,那么许沂州,他留下的这套房子算什么,他想拥有一个女人,却不能给到这个女人一生的承诺,然后,就留下来这固定的资产作为补偿?
这些当然不是许沂州真实的想法,这些,只是我在阿景离开后,我独自一人的猜测而已。
这么多个月,房佳凝这么几个月的时间,都跟着程政在外面出差,她很少管理酒吧,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调酒小哥已经被房佳凝重用,甚至监管起了整个酒吧的运营,酒吧被砸,我告诉房佳凝是陈尧救了我,那些人,应该会有报应。
可是前些天我去到房佳凝酒吧的时候遇见了程政,程政对于我的说法似乎有些不赞同,当我正准备细问时,房佳凝觉得害怕提起我的伤心事,让程政已经闭嘴了,索性,我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
房佳凝酒吧被搞得乱七八糟她都没有介意,我既然都已经没事了,就将过去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吧。
房佳凝再一次打电话给我,说她这次去了日本,但是在日本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去到酒吧。
今天已经是农历的七月中旬,离许沂州离开a城,已经整整三个月,期间,他没有回来过一次,房佳凝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声,很不自觉的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和许沂州联系了起来。
不出我所料,李颖在一个月前也同样离开了,三个月的时间,许沂州、阿景和李颖三人,相继离开,徒留我一个人住在这硕大的空房子里,虽然如今的我已经不缺钱了,可生活却是那么的乏味。
打车来到房佳凝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整,夜生活丰富的人们,已经早早的来到这里,等待着音乐和舞池的洗礼。
“这边。”站在酒吧里,我看着舞池里那些已经开始忘情的男女,穿梭在灯红酒绿之间,在这样的氛围里,就算是我想为许沂州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都是有些困难的,很容易的,我将会被这样的氛围给同化掉,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来,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手臂被人一拽,我踉跄的跟了上去。
“慢点慢点,痛死了。”我侧头一看,正是这个低胸短裙的房佳凝在我身边伸手拽我,待我踉跄站稳的时候,才开口对房佳凝说道。
“瞧你最近这样子,萎靡不振。”房佳凝将我带到小包房里,将烟盒扔到我面前坐下后对我说道。
“你才萎靡不振,你全酒吧都萎靡不振。”我白了她一眼,已经将香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我,烟味深吸直入肺部,整个人感觉精神了许多。
“对了沈一一,你老实告诉我,你男人的行踪你到底知道多少?”房佳凝今天和我开玩笑的次数和以往比起来,似乎少了一些,她回头瞧了一眼舞池,在这漆黑的角落里音乐不是那么的刺耳,她压低了声音,凑在我面前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他的行程,我都不知道。”我白了她一眼,许沂州对我有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更知道,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是被他抛弃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算是伤心了吧,那也仅仅只能想着曾经拥有过,拥有过了,应该也就不是那么伤心了吧。
“你就知道三个月前他离开了a城?”房佳凝对我咬牙切齿,对我恨铁不成钢,对我对事唯唯诺诺的态度不满,她很不满的瞥了我一眼,反手将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翻找着什么。
“在找什么?”这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早在我接到房佳凝电话的时候预感就很不好,我以为,来到这里我可以忘记所有的事情,起码,在我喝醉的时候有人照顾,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在思考好了。
可是,就是房佳凝的这个动作,以及她面上沉默的神情,让我惴惴不安,如有可能,我宁愿什么都不要知道,暂时的离开这个地方,或许这样,心也就不用有那么伤。
当房佳凝将手机递到我面前时,我想逃离的冲动随即消失,我还是希望知道这一切的,见我毫无所动,她将手机又往我面前递了递,我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眸子,手都开始颤抖起来,这样未知的一件事情,为何让我感到那么的害怕。
“一周前,在日本,程政都不知道,是我一个人看见的。”当我接过手机,翻阅着上面照片的时候,房佳凝低沉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没有抬头看她,而是将这些相片竟数的看了一遍。
“我希望是我认错了人。”房佳凝见我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她怎么可能认错了人呢,她一点儿也没有认错人,虽然他见到许沂州多数都是我给到的相片,可是妞儿她一点儿也没有看错,这相片上的人,就是许沂州,即便是没有正面,虽然大多数都是背影,仅有的侧面都让我心里在滴血。
这何尝不就是我日日夜夜想念的那个男人,他的事业,在日本也开拓了市场,他和年过八十岁的商业实业家稻盛和夫的合作显然已经成功,这个仪式让我为许沂州高兴。
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真的就是大半年前阿景告诉我的那位表小姐吗?
去年的那个时候,当许沂州和那个其肩直发小家碧玉的女子从喜来登酒店走出来的时候,我有想过这是许沂州女人之中的一个,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不是他的唯一,真的不是唯一,可是第二天当阿景找到我时,他却说许沂州被表小姐缠着要送她回家,我将这疑惑的心全然都放下了,一心开始逃避着我不是唯一的谎言。
相片上,是许沂州带着那个娇小美丽气质的女人上前,商业上的合作他带上了她,我相信他们之间只是合作上的关系,可是最后的几张相片,让我深知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他将她搂在怀里,朝前面的房子走去;她挽上他的手臂,抬头看着他一脸幸福;他们吃饭,他替她撩着耳际垂落的发丝……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窒息,我心里幻想着遇到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承受,可是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出现在眼前时,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坚强。
其实,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