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认真地看着王敏霖,道:“红门虽然有心,也投了不少精力。但师姐你也看到了,收获和投入不成正比。虽然捧了不少童星,但没有一个大红,现在用力捧的那个姓公孙的小孩,依我看还不如其他人……”
“这话可不能在外说。”王敏霖突然打断他的话,道,“公孙瑞就不必拿做比较了。”
“我懂我懂。”杜建笑嘻嘻地回应道,继续了刚才的分析,“我也看过了公司里不少孩子,或许有的人有成功的可能。但红门现在刚刚起步,而且侧重完全在成年的艺人那边,五年内想有实绩都难。”
听完杜建的观点,王敏霖却神色淡淡,开口道:“我倒是觉得你的看法太悲观了。红门有几千个孩子,能走出来的少数人,不能说都是宝珠,但多数雕琢雕琢,也未必难成大器。”
“……比如说?”
王敏霖瞥了一眼一脸不以为然的杜建,低头抿了口咖啡。
在晨光明媚的咖啡厅内,这位冰美人朝着杜建微微展露了一丝笑意,平静无波地眸内仿佛正隐藏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意念,“人事调动我会帮你一把。但在这之前,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想冒个险?”
“我觉得这里还有颗宝珠。”王敏霖道,“好看的苗子缺少个好的培养者。不如你去看看他再做决定,如何?”
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城市,幼然正结束一段拍摄,从拍摄的病床上下来,脚还未贴到地上便猛地打了个喷嚏,险些没站稳。
旁边有人连忙伸手扶了扶,问道:“没事吧?”
“谢谢……”幼然低声道了谢。这边天气干燥,加上气温不低,幼然穿着一身长袖,背后的汗水让人颇为难受。场景设定在春初,病床还特意放到了窗边,幼然晒得有些狠了。
扶着他的人见他站稳便松开了手,“天气热,小心中暑,去你舅舅那儿休息会吧。”
“哦……”幼然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扶着自己的原来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两人眼瞪眼了几秒,对方终于‘恍然大悟’,“我带你过去吧!”
幼然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于朝书,点了点头,“好……”
于朝书是幼然进组当天便看到了的,至于为什么他会在剧组,幼然舅舅倒是打听到他“友情出演”了这部剧。但这人即使没有戏份也总在导演后面晃悠,颇有些闲得不行的感觉。
幼然被于朝书如待病户地扶回了休息的场地。
等他坐到椅子上时,舅舅也才抱着饭盒姗姗来迟,“刚好,饭和水我都拿来了……”
幼然瞥了于朝书一眼,却见他没打算走的意思,坐到了他的对面。剧组的饭盒放到面前的小矮桌上时,幼然舅舅认出来了于朝书,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搭话,三人顿时彼此相对无言。
于朝书这两年名气上升,正处于炙手可热的状态,整个区不敢说,至少舅舅一家却是常常看着电视,对这位当红小生评头论脚的。
不论哪个人,一旦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讨论对象,就不免有源源不断的黑点,于朝书也是如此。但背后讨论是一回事,当面对真人,舅舅反而觉得对方比电视上距离他们还要遥远:这位19岁的小生一身名牌,旁边总围绕着位保姆助理,做事彬彬有礼,文气得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富家少爷。
舅舅家的大女儿最近很迷于朝书,杂志写真、海报和参演光碟家里攒了不少,舅舅私下还曾酸过于朝书,说他气势弱等话。
但他私下观察,却发现于朝书平常表情柔和,但一旦面无表情,则成了名副其实的凶相。——关键在于,于朝书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比剧组不少年长的男人还要壮健些,一双眼睛看人的眼神尖锐,不知他本意如何,但被看的人多少有些压力……
桌上饭菜散发着香味。空腹了许久的胃正抗议着,引起了阵阵胃痛,但幼然一脸自然地端坐着。“未来的仇人”就坐在对面,他毫无食欲。
——和于朝书保持着平行线的不相关位置,安分地完成任务,谋求生存点;还是冒险,在尽量不破坏剧情的情况下,和‘主角’接触,改变自己的位置谋求未来发生变化?
真正再次接触到于朝书时,幼然心中对两种选项的天平久久无法做出决定。
如果选择前者是否太偏信系统、选择后者是否又面临着参与剧情的危险?毕竟原著中,于朝书可不是位好相与的人物……
幼然还在纠结,一旁的于朝书便先一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衬衫,俊美的脸上带着真挚的笑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桌上其余两人的隐隐‘排斥’的情绪,主动和幼然说起了话,“你是叫唐幼然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