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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惶恐,“这……”
顾也朝扔给他一个带血的腰牌。
王县令小心接过,当看见腰牌上明晃晃的“重华”二字之时,吓的差点将腰牌扔出去。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可在这京畿之地为官者谁不知道重华宫里那位宠冠后宫的贤妃娘娘?
而贤妃娘娘的独子睿王殿下与眼前的离王殿下皆是太子之位的有力争夺者。
现如今离王殿下在这种情况下拿出这个带血的腰牌……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作为一个小人物,他是万般不愿卷进这种夺嫡的阴谋里的……
“怎么?”顾也朝神色变得有些阴鹜。
王县令的汗水已经湿了衣衫,他喉咙里像含了沙子,一字一句艰难的往外蹦:“恕微臣难以从命。”
顾也朝听完就笑出了声,轻飘飘的说道:“你凑过来点。”
王县令有些懵,但还是听话了往前挪了挪。
“再往前一点。”
他继续往前挪了几步。
“头再低一点。”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王县令的半张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他愣了半秒,随即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哭诉道:“求殿下绕过微臣吧,微臣上有老下有小啊……一大家子都指望着微臣养活啊……求您了……”
顾也朝云淡风轻的说道:“你的家里老小,本王已经找人帮你看护好了。你若是好好听话,那就还有见到他们的机会……”
听完这番话,王县令神色一滞,眼睛微微睁大,内心的挣扎之意翻江倒海般汹涌,他吐出一口长气,心如死灰道:“……殿下想让微臣怎么做?”
顾也朝眼睛微眯,沉声道:“本王要让你如实上奏,顺便将腰牌作为重要线索一同上交御前。”
他垂眸:“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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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黑风高之时,整个府衙黑漆漆的一片,有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翻过高墙,小心翼翼地绕过巡逻的捕快,往最豪华的那间客舍而去。
他走到窗前,轻轻敲击了三下,屋内传来清冽的男声:“进来罢。”
黑影推开窗,矫捷的跳进了屋内,他揭开黑色的面罩,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庞,若是覆芫芫在这里,定要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已经殉职的侍卫里的其中一人!
他躬身向坐在床上的那人行了一礼,“卑职参见主子。”
顾也朝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多礼,“可调查出什么来了?”
那黑影早已打好腹稿,只听他低声说道:“在客栈埋伏的刺客当场便已伏诛,在他们身上也搜不出什么有效的罪证!但卑职在检查尸体的时候,现他们手臂刺有十字型的刺青,与以往那些刺客的身上的一模一样,所以卑职推测,这次应该也是贤妃那边派来的人!”
“除了她,又还会有谁呢……”顾也朝讽刺的笑了笑,“那后续安排好了吗?”
“放火烧客栈之前,卑职将兄弟几人的腰牌以及武器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放在尸体旁了,绝无破绽!”
顾也朝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回京后就去领赏吧!由你们自己选择,去外地还是进入暗部任职。”
“卑职明白。”他顿了顿,用关心的语气问道:“主子,你的伤……没事吧?”
想到昨夜主子让他们伪装刺客,去追杀他和覆小姐,他心里就惶惶然。毕竟刀剑无眼,若是真的不小心重创了主子,那便是万死难其咎了……
顾也朝微抬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无碍,你们下手的分寸掌控得很好……”
“那卑职就放心了。”黑影紧绷的心绳总算放松了下来。
他又禀告了一些要务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室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顾也朝看着如豆的灯火,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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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覆芫芫与顾也朝在几个捕快的护送下,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总算在黄昏之前抵达了京城。经过昨日的生死时刻之后,两人之间的隔阂如便如冰雪一般消融了。
“俨之,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看着神色萎靡的顾也朝,覆芫芫心里也不好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们能做的便是多给他们家人一些抚恤,日后也多加照扶,这样他们走得也没有牵绊了……”
顾也朝落寞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湿润润的泛着光,“芫芫,我觉得好累啊。你……能抱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