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再叫把你的嘴给缝上!”
白珍珍垂下通红的眼眸,掩住了眼中彻骨的恨意……
翌日。
太阳早已升起,牢房里依旧阴暗无比。蓬头垢面的白珍珍又饥又渴,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看向放置于门口的馒头和水。
馒头不知放了多久,已是坚硬如石头;盛水的碗也脏臭不堪,水面漂浮着茅草絮以及不知名的小虫尸体。
白珍珍从小被娇养着养大,何曾受过这种苦头,她气愤之下,一脚便踢翻了饭盘!
隔壁牢房的女囚犯看着她这副张狂的模样,不禁摇头,心道:
“新人啊……多待些时日,便知道食物的珍贵了。”
监狱的时光总是那么漫长……
白珍珍被关进这里已经整整十二个时辰了,她久未进食,又滴水未沾,脑子昏昏沉沉的,身子疲乏得厉害。
她的视线移向门口简陋的餐盘,那是狱卒方才送来的晚餐,还是一成不变的冷馒头和恶浊的水,她费劲的撑起身子,喝了一大口水,小口小口的将馒头咬开,强忍着不适,吞咽了下去。她边吃边哭,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在这暗无天日的囹圄之中,又有谁会来救她呢?
就在此时,两位狱卒打开了木制的牢门,走了进来。白珍珍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他们。
只见其中一位高瘦的狱卒扔给她了一个包裹,说道:
“立即换上这套衣裳,跟我们走。”
白珍珍打开了包裹,大红艳艳的嫁衣映入眼帘,她心中惊疑不定,正准备问询,那高瘦狱卒看她动也不动,便有些不耐:
“赶紧的,等着呢!”
白珍珍害怕极了,连忙点头,将嫁衣罩在了身上,披上了红盖头。
她看不清前路,被两位狱卒架着走,不知去往何方。
走了极长的一段路程,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安静的令人窒息。白珍珍感觉自己就快疯了,眼前一片赤红,脚下似是染血的坚硬土壤,她就像被拖入了诡异的梦境,无法醒来,只能越陷越深,直至彻底迷失……
…………
监狱另一角,李遥呆滞的靠墙而坐。
今日他上了公堂,被判处流放幽州峪关,贬为苦役,永世不得回京。
想到明日便要出前往边境,前途未卜。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白珍珍那张如花似玉似的脸庞,往后余生……或许都不能再见一面了吧。他的眼角有冰冷的眼泪流下,划出一个弯弯的弧度,无声的砸在囚服上。
隔了一会儿,一个长得矮胖、满脸油光的狱卒打开牢房的木门,走了进来。他拿出钥匙,解开了李遥身上的手链和脚镣,感慨道:
“哎……还是你小子有福气啊!坐牢还能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待遇!”
没有了手链脚镣束缚的李遥一身轻松,他看着矮胖狱卒,一脸迷茫。
那矮胖狱卒看着他愣神的模样,忍不住唾了一口:
“愣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李遥低下头颅,跟着狱卒出了牢门。
那狱卒带领李遥往监狱深处行进,一路上哀嚎□□不断,还散着强烈的恶臭味。
李遥心中惴惴不安,他低声问询:
“不知老爷要将小人带往何处?”
那矮胖狱卒暧昧的笑了笑:
“自是大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