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沈淼敲了敲他的脑壳,“你不会以为你哥是故意瞒着你吧?”
“不是吗?”
“要我说啊,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顾念呆呆地抬起头。
沈淼不以为意地说:“聂瑜这个人呢,关照的人多了去了,有时候分不清什么是同情心,什么是关心。做别的事情挺聪明,一到自己身上,就什么也看不明白了。”
“可是,”顾念犹疑,“两个男生,真的可以……吗?虽然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我还是觉得很难以置信啊。”
“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两个男生也好,两个女生也罢,可以不可以,都是别人的评价。可谁都不是为了这些眼光而活着的。”
沈淼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噗通”一声落入河水,荡开阵阵涟漪。
“看到他们这样好,我很高兴。好像是在告诉我,即使是我们,也拥有度过正常人生的权利。”
天色渐晚,闹够了的众人席地而坐,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天。
大伙儿都有些累了,聂瑜平躺在草坪上,冬日残阳暖暖地照在眼皮上。费遐周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也不聊天,沉默着享受风拂过耳畔的闲适。
多难得多嚣张,年轻模样,友人在旁。
沈淼包里的啤酒藏了老半天,现在才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费遐周悄悄地伸出手想拿一听,聂瑜却劈手夺过了易拉罐。
“未成年人喝什么酒?”他将啤酒塞进自己怀里。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费遐周瞪他。
聂瑜厚着脸皮应声:“诶,儿子,爸爸在这儿呢。”
费遐周双手抱臂,给他升辈分:“爷爷?”
“诶,孙子。”他照应不误。
“祖宗?”
“诶,重孙子。”
“哥哥?”
“……咳!”聂瑜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耳尖爬上了红色,他不停眨眼,问,“你……你喊我什么?”
“哥哥。”费遐周又唤了一声,声音柔柔糯糯,“哥哥,给我尝一口行不行?”
铁血汉子最招架不住撒娇,
聂瑜慌忙将啤酒罐扔给他,跟抱了个烫手山芋一样。
“赶紧、赶紧拿走。”
费遐周目的达成,笑眯眯地拉开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