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抹上之后整个后背都冰冰凉凉的,火辣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费遐周放下衣服,转过身,聂瑜倒好了温水递给他,要吃的药放满了瓶盖。
见他把药都吃了,聂瑜这颗老父亲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嘱咐:“吃完药早点睡吧,有事打电话,我搬到你隔壁睡,不用下楼找我。”
费遐周垂头,撇嘴:“隔壁也是我的房间,谁准你睡了?”
“行啊,那我就补上来了,你半夜要是疼醒了,自己解决。”聂瑜叉腰看他。
“咳咳。”费遐周摸了摸脖子,目光飘忽,“就、那什么……”
“反正是要上楼睡,我觉得我房间……还挺大的。”
五分钟后,聂瑜抱着被子和枕头上了楼。
费遐周的房间很大,因而也显得特别空,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什么装饰品,只有成堆的课本和辅导书,却少了点生活气息。
聂瑜打好地铺,躺下前习惯性地关了房间灯。
顶灯熄灭,床头的小灯却仍亮着,一簇黯淡的蓝光照亮房间一隅。
“你平时睡觉还开夜灯?”聂瑜问。
费遐周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蘑菇似的小脑袋,找借口道:“起夜的时候比较方便。”
“你不是不起夜吗?”聂瑜疑惑,“除了梦游的时候。”
“……这你都关注了?”
“你是不是怕黑?”这答案得出轻易,几乎不用思量。
费遐周不吭声了。
聂瑜转移话题:“开着灯还能睡得着吗?”
“……关你屁事。”
又是一个不诚实的答案。
聂瑜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将夜灯给关了。房内瞬间黑了下去,厚重的窗帘掩盖窗外路灯的光芒,只从缝隙里漏出斑驳的光影。
“安心睡吧。”聂瑜说,“有聂哥在呢,什么都别想。”
“我没你这个哥。”
“嗯,晚安。”聂瑜稳如泰山。
“晚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