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遐周满脸通红,鞋也没穿,赤着脚跑了出去。
今天的早饭是奶奶一大早出买的。炸得金黄的油条、一面酥脆另一面软糯的糙米饼,和一大壶鲜榨豆浆。
聂瑜走进厨房时,聂瑜正在喝豆浆,抬眼瞧见他就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儿,一个激动下,豆浆呛进了鼻子里,憋得满脸泛红。
“怎么了这是?小周不急哈,慢点吃。”奶奶拍了拍他的后背。
聂瑜知道他心虚,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奶奶习惯用米饼裹着油条吃,聂瑜则喜欢把油条泡在豆浆里,咬一口油条,滋出满嘴的豆浆,满手油光。
相比之下,费遐周的吃相文雅多了,他只心不在焉吃着米饼,一小口一小口地,跟小鸟啄食似的。
对面的聂瑜沉默地狼吞虎咽,费遐周瞥他两眼,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先去学校了。”
奶奶紧张起来,“你吃饱了吗?饿不饿啊?再吃点米饼吧,甜滋滋的可好吃了。”
米饼被她强硬地塞进了对方手里,温热的。费遐周顿了几秒,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聂瑜举起碗一口气喝完豆浆,抹了抹嘴去了洗手间洗漱。
洗手间的热气已经散了大半,但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薄荷味的,清甜中透着一丝冰凉。
大老爷们的,用这么香的沐浴露干什么?
聂瑜不禁打了个喷嚏,使劲儿揉了揉鼻子。
顿了片刻又吸了吸鼻子,可劲儿嗅了嗅。
其实……还挺好闻的?
十分钟后,聂瑜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却看见本该走远的费遐周仍滞留在家属区内。
家属区挺大的,挤挤挨挨住了上百户人家。房子都是好几十年前建的,墙皮早掉了漆、泛着深灰色,贴着大大小小的换锁、修理下水道的小广告。
聂瑜倚着电线杆,看见远处的费遐周站在家属区门口,不知在看着什么,一动不动地。
几秒钟后,费遐周猛地掉头,撒腿就跑。
——身后,还跟着一条大黄狗。
于是乎,这一大早上,聂瑜的眼屎还没抠干净,就看见了狗追人跑的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