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鲁王朱寿鋐,见过皇上。"
乾清宫暖阁内,身着五爪金龙亲王袍服的鲁王朱寿鋐正喜气洋洋的冲着朱由校行礼。
当日鲁王朱寿鋐镛逃到济南府,经过山东巡抚赵彦的提醒,鲁王决定亲自进京见驾。
"鲁王来了啊,起来吧。"
朱由校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悲,不过令得一旁的王安以及鲁王身后的老太监刘和面色大变。
从辈分上看,朱寿鋐是第八代鲁王,而朱由校则是成祖的第十代。天子朱由校应称呼朱寿鋐为一声皇叔祖,即便是天子不喜欢这个称呼,也不至于语气如此平淡。
不过朱寿鋐好似并未听出朱由校的冷淡之意,反而是颇为兴奋的起身。
"谢陛下。"
朱寿鋐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到这京城。
"给鲁王赐座吧。"
朱由校的声音依旧寒冷,不过在王安看来,天子总算是给了这位年仅六旬的亲王一份体面。
毕竟鲁王朱寿鋐虽然不比福王朱常洵那般肥硕,但体型也颇为肥大。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那鲁王就已经两股战战了。
听到此话,朱寿鋐脸上的笑意更足,眼前的皇帝也没有传说中那般暴戾吗,真不知道那蜀王是如何得罪了皇上,才落了一个身死除爵的下场。
"鲁王受惊了吧。"
等到朱寿鋐坐在王安为他搬来的椅子后,朱由校脸色平静的再度开口。
"谢皇上挂怀,本王无碍。"
朱寿鋐笑呵呵的冲着朱由校回禀到,心中不住的感慨,真是人言可畏啊,如此好说话的皇上,怎么就被传成了冷酷无情,蔑视血亲的形象。
"兖州有贼人作乱,鲁王可曾知否?"
简单的一句话,顿时令朱寿鋐脸上的笑容停滞。
"皇上明鉴,此事与我鲁王府无关。本王一概不知啊。"
朱寿鋐的胖脸上闪过一抹急促,连忙向朱由校说道。此事可开不得玩笑,他身为亲王之尊,最忌讳的就是与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惹上关系。
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不顾路途遥远,以及朝廷法度,无诏自行进京,为的就是自证清白,没想到还是引起了皇上的猜忌。
"莫慌,等朕把话说完。"
在鲁王惊恐的眼神中,朱由校径自起身,离开了案牍,坐在了鲁王朱寿鋐对面。
"若只是寻常的农民起义,朕自然怪不到鲁王头上。可是偏偏此次起义颇为蹊跷,与往日不同。"
"鲁王给朕解释一下,为何在你的治下,这些农民军的队伍里,出现了我大明的制式铠甲?"
"朕听说,整个兖州,从来没有人敢搜查你鲁王府的车架,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听了朱由校的话后,鲁王朱寿鋐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来话。
"怎么会?怎么会有制式铠甲?"
鲁王不住的在心中咆哮,他如何得知这些叛军从哪里得来的制式铠甲,可是他该如何向皇上自证清白。
鲁王身后的老太监刘和同样心神狂跳,他终于知晓了为何朱由校的态度如此之差的原因,难怪一进乾清宫暖阁,他就觉得气氛不对,原来症结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