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在平南念了四年书,工作两年,都没去找过他么?”他说。
“没,”林颂安说,“最开始那两年我还在读高中,后来一到假期他就会回来,我也没什么理由去找他。”
沉默良久,在林颂安以为他不再说话时,男人才又开口,嗓音低沉娓娓道来:“平南潮湿,常常下雨,夏天阳光很猛烈,冬天很冷却不下雪。饮食偏甜,不太重口,方言遍地,每隔一个区是一种。”
“沈澈说他一开始去的时候也不习惯。”他说。
林颂安稍顿,而后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听池聿讲,却好像真实了解到了那里的生活。
“听起来……像是个有烟火气的城市。”林颂安说。
怎料面前的男人忽然扯了扯唇角,语气里夹杂着很轻的嘲弄:“只是听起来罢了。”
街上的车辆陆续多了起来,来来往往间,竟无一辆是为他们停留。
明明应该催一催司机的,只是林颂安窥见这副表情的池聿,虽不知道他为何看起来对那座城市如此抵触,但还是忍不住对他说:“如果……如果你在洛北还不适应的话,就和我说,我在这出生,待了将近二十二年。”
她抬手轻扯他的袖口,动作安抚:“除了沈澈哥,你还可以信任我。”
黑眸一闪而过的怔愣,池聿似是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身形单薄,在沈澈口中总是独来独往的姑娘,会和他讲这样的话。
他依稀想起从前,在那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也有那样一个人笑容干净地对他说——我是把你当朋友,你得信任我。
这对邻家兄妹俩也还真是有默契。
池聿情绪不明地“嗯”了声,没讲多余的话。
“我看看我车到了没有。”
她这才想到要去翻手机,许是刚刚讲话太过投入,屏幕亮起后,林颂安才惊觉司机师傅给她打过五个电话。
点开打车软件,三分钟前,订单就已经被取消了。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车程大约五十分钟,焦急也于事无补,林颂安只好妥协地重新发起订单。
“还没到么?”池聿问她。
林颂安一心两用地回答他:“刚刚司机给我打电话了,没接到,现在要重新叫车。”
池聿淡定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瞥了眼,相反,他的司机已经到了,抬眼去寻时,对方正好停在路边,朝他们摁了摁喇叭。
“你取消订单,坐我的车,我在平台上改地址,”池聿对她说,“不然等会太赶,路上不安全。”
“那你怎么办,你不是要上班吗?”
“迟到一次没关系。”
见她咬着唇犹豫不决,池聿开始在脑中组织语言,试图用些理由说服她。
半晌,他一本正经地吐出一句:“医院迟到不扣钱,你别担心了。”
“……”
好吧,再耽搁下去两个人都得迟到。
林颂安走过去拉开车门,对师傅说了声“抱歉久等”,又降下窗朝外面的男人挥了挥。
池聿颔首以作回复,临别前还是没忍住叮嘱道:“尽力就好,别逞强。”
……
林颂安赶到比赛场馆的时候,正巧碰上之前给她U盘的张老师,她似乎也是带学妹过来参加比赛的,身前还挂着指导老师的工作牌。
见林颂安一个人来,张老师忍不住上前寒暄:“怎么就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