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肯接茬,便如此刻。
虞意递出打火机,“请自便。”
张志成擦燃打火机,将烟点燃,把打火机还给虞意,向她道谢后,又向她道贺,恭喜她再斩最佳编剧奖。
虞意只说多谢。
面对虞意的冷淡,张志成并不灰心。甚至于,他虽知道虞意的地位和名声,却仍旧被她优雅如天鹅般的脖颈线条、圆润的后脑勺以及精致漂亮的五官所俘获。
而那冷淡、在这种场合略显保守但得体的衣着,令她显出高傲与性感来,有一种勾人的禁欲式的性感,令旁人仰望、想要攀折。
这是一个传奇式的女人。她就像一座高山,引得许多人前仆后继去攀爬。一波人倒下,自有另一波跟上。
没有人不想征服她,哪怕最终的结局只是匍匐在她脚下。
酒意上头,张志成的嗓音都有些沙。他天生就知道,面对虞意这种独立女性应该说什么才能令她感到高兴。
“我很喜欢你在作品中,涉及性的部分。在我们的国家,有着千年的封建传统,男权社会维持了近千年,虽然民国时期有一部分人觉醒了,开始呼吁男女平等,并为了平权做出一系列努力,但几千年封建传统影响似乎是不可磨灭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就像是封建社会的遗毒,依旧在方方面面残害、甚至控制女性。《桔梗的春天》、《初潮》对女性被男性规训后所形成的性羞耻、性压抑的刻画,简直入木三分。”
虞意半靠着露台抽烟,唇畔噙着一点笑,“你这样的,要在网上,是要被叫做男人的叛徒的。”
张志成说:“我不忠于男人,我只忠于人。至于网络上,不过是一群无能的人作为既得利益者想要守住那点利益罢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公平竞争,他们是无法赢得他现有的,他现有的本不该得到,所以当女权为女性的应得利益奔走时,他们才会恐惧,甚至恼羞成怒,甚至奋起攻击。”
黯淡的月光被外面的霓虹吞没,折射过来时,又被酒店里明亮的灯光吞没了。
虞意低头一笑,白皙细腻的耳颈便落入张志成的眼帘。她像是游走在人间的既正经又妖媚的精魅,像书生遇到的狐狸精,饿狼眼前的肉……
张志成眼眸一深,夹着香烟的手指都用力了些。尼古丁穿过喉咙,有一种格外带劲的涩痛感,烟雾从他的鼻孔间呼出。
她并不急于输出自己的观点,也不做任何评价,看看黯淡的天空,看看光污染严重的城市,再看看宴会厅里的衣香鬓影,有人拿乔有人巴结,有人猎艳有人自愿送上门,有人放不下矜持却还是被经纪人带来寻找一个机会,有人殷勤献媚有人势利眼有人始终放不下自尊……
名利与声色向来不分家。
琼鼻秀口间,是薄荷烟的香味,也有张志成的香烟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或许体面,但他是从商场的丛林法则里杀出来的男人。也许,在刚出社会的小姑娘眼里,他很有魅力,但一些成功女性的眼里,也很有魅力。
但。
虞意掸掸烟灰,只说一些环境相关的话题。
“我前段时间在一个小镇,很安静,没有随处可听见的各种广告,也没什么喧嚣,以晴天居多,晚上漫天都是繁星,月色明亮,人也淳朴。下雨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像是水洗过一样,清新,干净,甚至有点像世外桃源。”
张志成便微笑着说:“那一定很漂亮。”
虞意脑海中浮现出谢翡羞恼而正经的模样,莞尔一笑,“人也漂亮。”
张志成猜她在那个小镇有过一段艳遇,但不以为意。在这个圈子,以虞意的样貌和身家,没有才不正常。
而虞意的身份,注定她不会同小镇上的人有什么结果。
用一句这个圈子里心知肚明但很残酷的一句话来讲——不过是玩玩而已。这个圈子很多人都是这样,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婚姻也不过是为利益而结合,伴侣在外面会有各种外遇都心照不宣。
甚至,不论是有意还是被迫,大家基本都会有一个共识——□□层面的事儿都不算事儿。兴致到了,彼此有意就来一发,只有利益才是一段关系最坚实的纽带。
他并不深入这个话题,只说:“也许,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总有千姿百态的漂亮。而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去拥有。”
一支烟燃到尽头,虞意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客套两句便走向宴会厅内。张志成没跟上去,只在原地看着她随着步伐翩跹的裙摆,白皙的脚踝在裙摆间若隐若现,而那层叠的裙摆,直想让人撩上去,压在墙壁上,堆在腰间。
他无声地笑了笑,继续抽着他的烟。
进宴会厅后,自然有比虞意年长又和她关系好的长辈问她感情方面的事。
她便说一切随缘。
到结束时,已有不少人在她面前献殷勤。年轻的、尚未出名的但急于出名的小孩,年纪和谢翡差不多大,却被经纪人带到虞意面前各种暗示,只要她想,她可以做任何事。
也就是圈内普遍常见的交易。
也有知名的明星,真心想和虞意套交情,也真想春风一度,能有进一步的发展那自然更好。
还有如张志成这种想约、约了之后还想套近乎谈谈感情的,抑或者,是一些旁人眼中资产颇丰的大佬们对她的试探与追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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