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师父家很远,开车也要两个小时,余烬怕她饿,让她拿后面的零食包,里面有为她准备的食物和饮料。
蒋烟吃不下,她心里同样担心师父。
唯一的那次见面,纪元生对她那么好,像最亲的长辈一样,把他认为最好吃的东西都给她带走。
十点多时,车终于开到师父家,两人匆匆进门,客厅里没人,纪元生房间的门开着,陈姨端着一杯水从里面出来,看到余烬,她像遇到救星一样,“快劝劝你师父,烧糊涂了也不肯去医院,药也不吃,一直在念叨以前的事。”
看到他身旁的蒋烟,陈姨一开始没认出来,仔细看才发现是两年前来过的那个小姑娘。
之前只隐约听说她走了,没有跟余烬继续发展下去,她还很遗憾,说这个小姑娘挺好的,可惜了。
余烬已经进房,蒋烟礼貌跟陈姨打了招呼,也跟进去。
余烬一手撑着床边,压低身子轻唤纪元生,“师父。”
纪元生没有反应,余烬伸手摸他的额头,滚烫,他赶紧轻拍他的脸,“师父,醒醒。”
纪元生朦胧中睁开眼,看了余烬一眼,闭上眼睛,过了会,又看他一眼,嗓音沙哑虚弱,“你是谁啊。”
余烬红了眼睛,轻声说:“师父,我是阿烬。”
纪元生喘了几下,“阿烬啊,放学了?”
余烬强忍眼泪,想扶他起来,“师父,我们去医院。”
纪元生拨开他的手,“我不去,一会阿枝回来,找不到我。”
余烬哄着他,“一会她回来,我告诉她你在哪里。”
纪元生摇了摇头,“那个娇小姐,最怕麻烦,万一不去找我怎么办。”
蒋烟靠在床边,声音轻柔,“纪伯伯。”
纪元生目光转向她,眼睛瞬间亮了一瞬,手抬起来,有些激动,“阿枝,你回来了?”
蒋烟赶紧握住他的手,“纪伯伯,我是蒋烟,还记得我吗?”
纪元生略显苍老的眼睛含着泪水,“阿枝,他们说你要嫁人了,我不信,你说除了我谁也不嫁的,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找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握着蒋烟的手很用力,蒋烟不知道该怎么办,抬头求助余烬。
余烬微微摇了摇头。
蒋烟会意,也轻声哄他,“纪伯伯,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那你还走不走了?”
蒋烟立刻说:“不走了。”
纪元生好像松了口气,微微挺起的身子也松垮下来,躺回床上,余烬赶紧趁机将他搀扶起来,弄上车送去医院。
年岁有些大的人免疫力低,小病也不太容易好,加上送医比较晚,医生说最好留院观察几天,高烧可能引发其他炎症。
余烬去办了住院手续,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时看到蒋烟还守在纪元生床边,用手捂着有些凉的点滴管。
纪元生是醒着的,蒋烟一直在给他讲笑话,陪他聊天,小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特别好听,他脸上一直挂着笑。
余烬拎着一个盆一提纸,还有一些水果进来,纪元生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透着陌生,小声问蒋烟:“阿枝,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