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韫笑了一声:&ldo;这个交易怎么看也不对等啊。那个你很喜欢吃糖葫芦吗?&rdo;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绕不开&ldo;糖葫芦&rdo;,这是个什么魔咒吗?永远禁锢了话题。
赵瑟决定今天之内再也不要提起这三个字,她回答道;&ldo;还好一般。&rdo;
&ldo;我再请你吃点别的吧,光吃糖葫芦多腻啊。&rdo;
又来了
&ldo;不用啦‐‐&rdo;明知道应该礼貌地婉拒,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停顿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ldo;好啊&rdo;
没办法,太难拒绝了。更何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占全了啊,试想一下,如果是路边小摊就可以一起边走边吃,就像是在逛街一样,如果是在室内吃东西,那就可以面对面对坐交谈
算了打住,越想越不像话了,人家待会儿还要接弟弟呢。慢着,他该不会其实只是想客套一下吧
幸好谢景韫及时开口了,终结了她的胡思乱想:&ldo;那好,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条小吃街,我们去那里吧。&rdo;
得益于书城的旁边有一座人民公园,有公园的地方必就会有老人小孩,有了消费群体,自然也就建成了小吃街。
赵瑟和谢景韫都还穿着校服,在人群中有些引人注目,甚至还有老人指着他们对自己的孙子说:&ldo;一准儿又是逃学的,你可不能和他们学啊。&rdo;
赵瑟气闷,为什么哪里都会有这样自作聪明揣测别人的人。不过,即便生气,也没有必要去和那些人据理力争,赵瑟摇摇头,只当做没听到。
谁知道谢景韫突然清了清嗓子,大声说:&ldo;放假了!出来逛街真好啊!&rdo;
赵瑟意外地看他一眼,谢景韫偏偏头,递了一个眼神给她。
赵瑟猛然福至心灵,同样大声说:&ldo;放假怎么还穿校服啊?别人还以为咱们逃课呢!&rdo;
谢景韫立刻接道:&ldo;穿校服出来玩就是逃课吗?那要是穿个黄袍子出来是不是就是微服出巡啊?&rdo;
之前言之凿凿断定他们逃课的那个老大爷,恰好就穿着黄色的大褂。
赵瑟忍住笑,最后一句话完美结束:&ldo;有道理啊,没人会那么狭隘吧。&rdo;
话音刚落,赵瑟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说:&ldo;诶,你怎么那么幼稚啊?&rdo;
谢景韫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黄袍子老大爷带着孙子忙不迭走远了,其实老人说不定耳背,也不知道到底听见没有。
算了,无所谓,就当他听见了,然后羞愧地走远了吧。
谢景韫看着赵瑟说:&ldo;你还说我幼稚?刚才是谁配合我来着?&rdo;
赵瑟笑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之后发现自己笑得脸都红了,于是拿两只手在两颊旁不住扇风,试图让脸颊赶快降温。
谢景韫站在一旁,看着她种种动作,便想当然地以为她很热。恰好他一转眼就看见一家冷饮店,于是他提议道:&ldo;不如我们先去喝点东西?&rdo;
两人走进冷饮店,只觉得店里面异常空阔,不过想来也是,这种店的主要消费群体是学生,而现在这个时间段,估计没有多少学生是自由的。
赵瑟只要了一杯简单的柠檬水,而谢景韫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想喝,所以他也跟着她随意要了一杯柠檬水。
店员有些抱歉地说:&ldo;我们的榨汁机出了点状况,可能会耽搁一点时间,你们介意吗?&rdo;
赵瑟摇了摇头,谢景韫说:&ldo;没关系的。&rdo;
店员又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去工作台捣鼓榨汁机去了。
等待的时候如果一直相对无言,那的确是挺尴尬的,于是赵瑟便四处张望着,一副认真欣赏店内装潢的样子,事实上她正盘算着接下来该聊些什么。
不过,倒真让她看到了一点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赵瑟快步走近一处吧台,从上面拿来两个厚厚的硬皮本子。翻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两本涂鸦本,前半部分差不多都被写满了,大多数是一些愿望寄语,还有一些直白的&ldo;xxx我喜欢你&rdo;,最好玩儿的是角落里时不时出现的火柴人,各种内容各种笔迹各种口吻,一页页翻过去,妙趣横生。
谢景韫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两支笔,伸到她面前:&ldo;你要写吗?&rdo;
赵瑟下意识地接过笔,迟疑道:&ldo;我能写什么呢&rdo;
&ldo;想写什么写什么呗。&rdo;谢景韫重新翻到新的一页,摆在她的面前:&ldo;看,你有这么大一片舞台。&rdo;
赵瑟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话,竟然感觉眼眶一酸,就这么一件小事,怎么能说得那么诗意又那么浪漫呢?
她想了想,在上面写上&ldo;donotgontletothatgoodnight&rdo;如果可以,她将永远向往着绚烂的一生。
谢景韫站在一旁歪着头看着她写,很认真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过本子,在她那句话的下方慢腾腾地写下&ldo;ra,raagastthedygofthelight&rdo;
这正是刚才那句诗的下文。
赵瑟看着他写下这一句话,心里大受震动,她愣愣地想:伯牙和子期,能不能允许我暂时觍颜借用一下你们的故事,我可不可以,把这一刻也叫做&ldo;高山流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