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琢言主动勾住贺城的胳膊,她今天没穿高跟鞋,看贺城的时候稍稍仰头,说:“我今天接到一份请柬。”
“魏老师不是办完婚礼了吗?”
“……”,这都知道。
乔琢言掐着他胳膊的肉,捏几下再松开,反反复复。
贺城用余光瞟她,“安林意要来明川办个画展,邀请我和你过去看。”
算你识相。
乔琢言把请柬从包里拿出来,展开,上面有一行小字——那个夜晚,我们一起目送的舞阳河,终究是覆水难收。
画展的立意,能读懂其中真正想说的没几个。
“还是给你最合适。”
乔琢言特意把写着这句话的背面对着贺城,他视线低下,接过去。
这时有一群小孩儿从旁边疯闹着跑过,其中一个个子高点儿的男孩儿碰掉贺城手里的请柬,掉落地上后又被其他小孩子踢到江里,一窝蜂散开了……
发生太快,乔琢言看贺城,贺城看乔琢言,等她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弯腰去捞,身子前倾一半忽然被贺城拉回去。
“你干嘛?”
乔琢言瞪眼,“捡啊!”
贺城朝江里看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捡什么,丢就丢了。
从接到请柬开始他就没打算去,最开始请柬是安林意单独寄给他的,他回了“忙,没时间”,没想到安林意竟然又寄了一份,这次请柬上多加了乔琢言的名字。
贺城知道她什么意思,也知道这场画展为什么要办在明川,而且在明川第一高级中学,他们曾就读过的高中。
普通人很少能进高中学校里办画展,可谁让安林意他爸是校长呢,又邀请在校美术生免费参观学习,家长和学生都乐见。
“请柬没了怎么去?要不你给她打电话说一下?”
贺城看她,“你想去吗?”
“你不去吗?”
“不去。”
乔琢言心里本来觉得这是件很坦荡的事,既然是同学,朋友,请柬都寄到门口了,有什么不能去的?
见乔琢言沉默,贺城笑了,但没敢出声,在心里偷偷坏笑,“你要想去,我让小柳帮忙联系,买张票也没多少钱。”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乔琢言饶有架势地把碎发掖到耳后,“不尊贵。”
“……你是我妻子,还不尊贵吗?”
乔琢言刹住脚,晃晃脑袋,刚才她被身份“盖章”了好像。
“诶!你再讲一次!”
乔琢言在贺城身后叫嚣,他长腿快步,丝毫没有停下来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