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紧紧握住周良生冰凉的手掌,眼睛充满关切之色,轻声劝道:“周叔,别急,我们一起来想应对之策。”
周良生急速直起身,反手抓住曾华的双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满脸的皱褶透出一丝希冀,急切地说:“曾书记,帮帮我,帮帮我。如此全盘否定我,杀人诛心,我心有不甘啊!”
云飞把茶几上的茶杯送到周良生身前:“周叔,不要焦急,先喝口水,屏神静气,相信曾书记一定会力挽狂澜的。”
“周叔,我敬佩你,并不是因为您年纪大,有资格倚老卖老,”曾华郑重其事说,“您的工作态度,工作实绩,大家有目共睹。我知道,帮你讨回公道,有千难万险,困难重重,但我也要坚决做到。”
周良生犹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双手使劲紧握着曾华的双手,忙不迭地说:“曾书记,全靠你了,全靠你了。”
曾华抽出手来,从云飞手中接过茶杯,安放在周良生手中,温和地说:“周叔,急不来,先喝口茶,我有话问你。”
周良生连忙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深呼吸一口长气,双手不停地来回从胸腔扫到腹部,脸色慢慢平和到正常后,小声说:“曾书记,您请问。”
曾华双眼紧盯着周良生,神情严肃说:“周叔,6月28日下午,县纪委工作人员向你问话时,问了你是否请假吗?”
周良生眉头皱了皱,脑子急速地回忆着,然后说:“没有问。”
曾华再次强调:“确定没有问吗?”
周良生坚定地说:“百分百确定!”
曾华与云飞相视会意一笑,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轻松地吐了一口气,宽慰说:“县纪委的工作人员立功心切,疏忽大意,给了周叔翻盘的机会。”
周良生疑惑不已:“曾书记,我能翻盘,为什么?”
云飞笑着解释说:“周叔,你是否还记得8月28日上午向曾书记请过假?”
周良生回答:“我的心脏病药吃完了,上午十一点多钟给曾书记打过电话,说要请假回县城拿药。”
云飞问:“曾书记同意你请假了吗?”
周良生扭头望着曾华说:“曾书记同意了,还提醒我到县医院认真检查身体,对症下药。”
云飞微笑说:“周叔,你与老瑶王喝酒是十二点前还是十二点后?”
周良生一脸疑惑:“云飞主任,你问的好怪。哪个吃中饭是十二点前的。那天是老瑶王的八十大寿,村里很多人来祝寿,赵生财和几个村干部都到场了,足足有八大桌。我和赵生财一桌,一开席,他就陪我酒,我告诉他我要回县城一趟。他说现在才十二点四十多,还早,慢慢喝。”
“吃中饭的早与迟与我翻盘有什么关系?”
曾华凝视周良生,轻轻拍着周良生的手,笑意盈盈说:“周叔,不急,听我慢慢讲。上午工作时间是到十二点止。我批准你的请假后,十二点后就是你的请假时间,而不是你的工作时间了。既然是请假时间,你和老瑶王喝酒就不是违规饮酒,是合法合情合理的。周叔,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周良生神情凝重仔细想着,随后一拍大腿高兴叫道:“是啊,我请了假啊,我在假期与人喝酒,何错之有?”
云飞严肃说:“周叔,道理虽在我们这一边,但执纪权县纪委那一边,所以,我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他们既然要拿你开刀,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因此,我们要把问题想复杂一点,困难多一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要及时准备好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