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听到这里,便问道:&ldo;你们说的是什么?如何一回事?&rdo;方才两个女孩子一直想同他说话,他却总是以&ldo;嗯、哼&rdo;等词作答,如今见他主动来问,应翠应玉大喜,当下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课堂上的情形说了。凌绝听了,半晌无语,片刻才问道:&ldo;这么说,果然是她们先招惹应怀真的?&rdo;应玉年纪大些,便道:&ldo;正是的呢,起先都暗地里传她的坏话,害得我们都不敢过分亲近怀真了……都不知那些话是真是假……怀真前几日没去上学,就是因为这个呢,所以今儿才跟蕊儿打起来。&rdo;凌绝自然不笨,立刻就想通了,却不再说什么,眼见三房到了,就同两姐妹告别,自己怀着心事往外去了。虽然杨姨娘不许丫鬟说,但打架之时仍有许多女孩子在场,都看得清楚呢,下学后四处一说,顿时吃一顿饭的功夫,满府里都知道了,连老太君也听闻了。当下老太君不悦,只说:&ldo;真真是顽皮,我才说叫好好地去识字知礼,头一天去,就闹得这样,果然是外头长大的孩子,着实的没规矩,传了出去,不知叫多少人笑咱们府呢。&rdo;又吩咐丫鬟:&ldo;去把老二家的叫来,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是怎么管的孩子?&rdo;应夫人当时在场,只说:&ldo;想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两个人打架,那必然蕊儿也有错。&rdo;老太君道:&ldo;蕊儿能有什么错?素来是个机灵的老实孩子,这些年更是好端端地,怎么就偏跟怀真打起来了?何况那杨姨娘原是你房里的丫头,又是个老实不吭气儿的性情……唉,那些年兰风只在外头,她虽是个妾,好歹有几分情意,又给他生了蕊儿,偏只苦了她独守空房,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盼回来了,我听说竟一日也没在她房里安歇?这也实在是太过了!你也不管管!&rdo;应夫人只好陪笑说:&ldo;他们小夫妻房里的事儿,我也难说……&rdo;老太君道:&ldo;你不必怕什么,你毕竟是他的母亲,说话难道他不听的?此番又出去倒也罢了,等回来了,你可不能不管了。&rdo;应夫人便称是。老太君果然就把李贤淑叫了来,申饬了一番,李贤淑早知道是为了此事,毕竟应蕊是姐姐,先动手的又的确是怀真,偏偏老太君心向应蕊,纵然强辩,只能更叫她不悦,反以为她们娘儿俩强横,李贤淑在府内厮混许多日子,心气儿渐收,便仍只答应着便是。李贤淑回了房,却见杨姨娘不知何时来了,正在屋里坐等,见她回来,忙起身见礼,道:&ldo;姐姐安好。&rdo;李贤淑坐了,似笑非笑道:&ldo;安好不了,每日家鸡飞狗跳的。&rdo;杨姨娘恭谨地立着,道:&ldo;方才老太君叫姐姐过去,是不是为了蕊儿跟怀真打架的事?我本来想去解释的,只是又怕说错话,反而不好,就在这里等姐姐了。&rdo;李贤淑道:&ldo;等我做什么?&rdo;杨姨娘道:&ldo;这不过是小孩子们口角,我也训斥过蕊儿了,她当姐姐的很该照顾妹妹才是,如今闹成这样,自然是不该。&rdo;李贤淑斜睨着她,便笑道:&ldo;是怀真动的手,这件事跟蕊儿不相干,你何必特意来说?&rdo;杨姨娘道:&ldo;我自知怀真不是个不讲理的,必然是蕊儿惹了她生气了。&rdo;李贤淑心中纳罕,把杨姨娘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竟不知她这话是真心或者假意。杨姨娘又道:&ldo;只望姐姐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方才也跟怀真这样说的,蕊儿年纪虽大,也有不懂事的时候,怀真年纪虽小,却也未必就不懂事呢。&rdo;李贤淑听了这话,无言以对,过了会儿才说道:&ldo;罢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要蕊儿不招惹怀真,我难道就对她不好了?何况如今老太君跟太太都护得她紧紧地呢……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rdo;杨姨娘听如此说,面上仍有些踌躇,半晌才说道:&ldo;可蕊儿的母亲毕竟仍是姐姐,姐姐瞧在我的面儿上……&rdo;李贤淑叹了声,道:&ldo;罢了,你且回去吧。&rdo;杨姨娘听了,不敢再说,便才又行了礼,缓缓地退了出去。此事暂且平息下来,又过几日,应怀真正闷坐屋内,忽地听外头应佩的声音,笑道:&ldo;怀真!怀真!&rdo;竟不顾丫鬟通报,便急着跑了进来。应佩近来年纪大了些,人也越发沉稳,在外人面前更是极少这样跳脱无状的,应怀真见他如此,不由笑说:&ldo;哥哥这着急上火似的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