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这种生命力。
总之,跟他身边那些人很不一样。
他见惯了纸醉金迷、浮华奢靡,也见过万丈高楼平地起又湮灭倾覆,其实很难有什么能让他驻足多看一眼的。
“都演过什么?”他又问她。
钟黎觉得他有揭她短的嫌疑,小声抱怨:“……都说了只是个跑龙套的。”
容凌却浅笑着说:“没事,你跟我说说,我挺感兴趣的。”
钟黎:“……”
这人怎么回事儿呢?听不出她不想说吗?
“容先生,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
“你不说‘咱俩是一条心’吗?”他轻描淡写地抬了下眼帘,漆黑的瞳仁里浮着浅浅的笑意。
钟黎的脸就不受控制地涨红了。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出息,人家不过是随口一句戏言,就被撩得这样心猿意马。
又不由心道,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干嘛?!
她后来还是妥协,不太情愿地说:“演过一部民国剧里女主角的丫鬟,还演过一部抗战神剧里的……”
容凌静静听着,似乎是在听什么重要的会议报告,津津有味。
他手里的螃蟹已经剥完了,蟹肉剃得干干净净,装在一个小碟子里。
钟黎多看了两眼,假装喝了口水,默默用杯身将自己面前咬得稀烂的蟹腿挡住。
吃螃蟹也这么讲究?他这样衬托得她很不讲究哎。
谁知他把装满蟹肉的碟子推到她面前。
钟黎这才知道,这是给她剃的。
她受宠若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又用小勺子分了一大半给他,又推回去:“一起吃呗。”
容凌微怔,目光落到她真诚的脸上,不知怎么笑了一下。
“没人说过你很有趣吗?”
钟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是没遇到过跟她搭讪的公子哥儿,他们的眼睛里藏不住事儿,意图明显。
可他瞧着并不是那样浮浪的纨绔子弟。
这似乎也只是随口一句恭维话罢了。
钟黎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吃不准他的意思,再好吃的东西都有些淡而无味了。
这顿饭他们吃了快两个小时。
这在以前,是钟黎想都不敢想的。
偏偏这顿饭吃得慢条斯理,却丝毫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