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一直想问,那晚你是做了什么梦,才有了那样的反应。”“还有啊……”“你应该不记得了吧,你的假发,都是我帮你调整的呢。”“!!!”要命!“那时我就忍了好久。有朝一日,一定要讨回来、。”“程小姐,你逃不掉了,是不是考虑——”“连本带利还给我了,分期也可以。”不像话。长夜漫漫,月亮也悄悄蹭了起来,夜风温柔,二十三号的泳池微微颤动着。泛起了层层涟漪。这个夜,终究还是温柔的。衣橱◎“人家想看你……穿小红花”◎许弭一直清楚,他的妻子程玄度,是个工作狂。他也并非是占有欲很强的性子,但万万没想到,竟会败给了……她的事业。是的,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吃工作那个魔鬼的醋。临近vent新品发布会,某个女人已经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将近一个月。晚上回家睡也总是心不在焉,偶尔亲热都带着敷衍,大部分时间,还会把自己关在书房赶进度。是因为心疼她,所以他一次都没去打扰。可一个月了。亲爱的老婆就这样晾了他一个月了。许弭百思不得其解。就连昨天,她突然凑近,蓄意勾引,擦枪走火间,按照常规已经可以燃起来了,那可恶的女人,却是突然一脚踩了刹车,匆匆起身,“等等,来了灵感。”她语气歉疚。但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随手拉上早就滑落到腰间的肩带,就那样没有半点留恋地离开了。许弭很颓地瘫在床在,那一瞬间,无力地像是被人塞在了棉花里。眼眶通红,不知到底是因为委屈还是什么,迟疑了将近一分钟,终是狠狠捶床。到底还是想要稳固自己的强势地位,想要故意做些什么,比如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其实都能……可披着凌乱的浴袍,站在书房门口,打算把那个坏女人带走继续的时候,还是心软了。在他的办公区域的另一半,是属于她的创作空间。他那边,是带有古典韵味的沉静晴蓝,她那一边,则是火热耀阳的波尔多红。色彩的碰撞,气场的对峙。明明毫不相干,却又意外的融合。只是如今,大部分空间都被她占据,比如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布料,偶尔会张扬地落在他的古董花瓶上,有些热辣的图纸,可能融在了他的财经时报里。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忙起来,她就忘了所有。很久以前,听俱乐部几个喜欢穆闻风的女孩讨论过,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句话没有性别定义。许弭看了会儿,幽幽叹气,还是不忍打扰,只能漫步进去,把丢在地上的废弃稿整理好,把她需要的,又一一放回去。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察觉,用一种不算雅观的盘腿姿势,坐在从他那里抢过来的办公椅上,衣服还是凌乱的,头发用一支笔固定着。他瞥了一眼,就能看到他在她肩上、颈侧落下的痕迹。刚才调整好的情绪,又一瞬间带着火花攀升。只能狼狈移开视线。很晚。几乎是快要睡着的时候,腰上突然一软,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故意在人鱼线上滑过。许弭倒吸一口冷气。灯早就关掉了。实在不愿让自己太像个怨夫,才刻意遮掩了所有等候的痕迹。但太了解了,他的隐藏,几乎是漏洞百出,床尾星辰般的小夜灯还在闪烁着,她如鬼魅,又似一条魅惑的灵蛇,从床尾,一点点游了上来。忍耐几乎到了极限,身体紧绷着,在这个夜晚,然绕最剧烈的,大概是他的理智。最为鲜红的,是他的眼眶。“别闹了。”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可声音沙哑到,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不喜欢吗?”她却不容拒绝地继续着,一点点,停留在早已瞄准好的位置。“很晚了。”许弭艰难地移开视线。不愿,也不敢在这朦胧的光影里,看她盈盈的笑意,不敢对上那双勾人的眸。确实很晚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可能都要大亮了。她最近很累,时常能感觉到精神疲惫。知道她是在有意弥补,可……他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至少要保持冷静。他分明是如此体贴,可这人,倒是先委屈上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就连碎碎念都染上了委屈,“我还特意换上了……”她轻笑,故意没说明。身体却又向上游动,大力勾住了脖子,主动把红唇贴在了耳侧。不知道什么学坏了,声线调整的很魅惑,大半是气音。可他,却清晰听到了她带着几分娇嗔的要求。“人家想看你……”“穿……小红花”后续的记忆,像是连绵不断的细雨。只知道,几乎到了天亮,才停下了一场闹剧。小红花经过了一夜绽放,把玩到,有几分楚楚可怜,被凌乱地丢在了床尾。怀中的女人已经睡得香甜,手却不服输地死死套在腰上,许弭试探着起身,那人不情愿地哼哼两声,随即抱得更紧。好在常见健身有效果,用极其强势的腰腹力量起身,抱怀中熟睡的人抱走,尽职尽责的清理。疲惫早就消除,在餍足之后,就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一个滚烫的吻落下,即便是昏睡中,早就习惯了的女人,还是本能找寻着记忆里的痕迹,吻了回去。许弭哭笑不得,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反了过来,。不过——算了,快乐就足够了。醒来已经是下午。第一件事就是摸床边,空荡荡的。自然是有些失落。不过,也只是一秒,程玄度揉了揉脖子,去看手机。昨晚修好了新品主打的设计图,就给落落发了邮件,后续交由落落负责。她也……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个假。最近是冷了某人太久。听路翡说,那人的情绪明显变差了很多,但仅限于在s17,去接她回家前,又会快速调整好,装得若无其事。但显然没什么用。程玄度嗤笑一声。不想让她知道,就不要去s17啊,那里都是她的人。许弭的故意……也太过明显了。但她,自然是愿者上钩。故意忽略了他摆放整齐的鞋子,衣服也扯得凌乱了些,下楼的步子也是刻意设计过的。但走到楼下……只有被放进房间的饼干在无辜地追着球球玩。没有人。“许弭?”“许……许弭?”“老公?”“亲爱的?”没人回应。桌上还带有余温的食物,分明在告诉她,那人刚才还在。一时有些泄气,盘腿,以被许弭教育过无数次不安全,但就是不愿意改的姿势,盘腿坐在圆形餐边椅上。饼干大概没吃饱,在哼哼唧唧的。程玄度逗了逗它,想要打赏点小零食,可走了一圈,又遗憾发现,她似乎,对饼干的关注度太少,遛狗,喂食,打扫,几乎都是许弭负责,她只负责陪玩。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也是这个发现,一路延展出了更多。胃口消失,没什么情绪地戳着面前的小面包,心底却在做着反思。前几天,符妤还和她聊。那时,她提起,符妤已经在程开阳身边那么久,会不会假戏真做?而符妤却笑得勉强,“我认得清我的位置,没有奢求过太多,这样就刚刚好。”可她在意的不是这句,而是接下来,符妤失落感概。“毕竟,再稳定的关系,也不能恃宠而骄。更何况,我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