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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1页)

“虽然是玩笑,但是……”陶喜发现了漏洞,“如果许弭定义的,最辣的妹,是……你呢?”福年挑挑眉,“哦吼。”“你也说了,玩笑而已。”程玄度摆摆手,有些心不在焉。福年不明白了,“那还烦什么?怕男人不够野?”陶喜艰难地拆着假发,程玄度更有经验,起身去帮忙。凑近时,听到了好友很轻地叹息。“所以嘟嘟……”“你是烦他变卦答应了联姻,还是烦……他又这样对你感兴趣。”手蓦地停住。良久,程玄度才做出回应。“我不知道。”“可能……都有吧。”芥子“我们商议过了,婚期让你们自己定。”苏女士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漫不经心地通知。“算是补偿吗?”程玄度垂着头,难得带出情绪。“我知道你有气。”苏女士答非所问。目光转向窗外,许懿亲自操办的程玄度个人画展上,一时失神。“人各有命,你比我幸运太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做梦都想举办一场个人摄影展。可惜,将近四十岁才等到机会。你生在这样的人家,吃穿不愁,还能嫁给一个让你不用担心未来的丈夫,很多人都羡慕你。”程玄度捏着手中的白瓷小勺,想要反驳,却无法轻易撕破那层皮囊,只能小声发泄,“只是觉得,我们对婚姻,好像都有误解。”苏女士轻笑一声,回头看她,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陌生情绪。“婚姻这两个字,太神圣了。如果我说,那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捆绑在一起的形式而已,你会不会放松一点?”程玄度哑然。苏女士继续道:“你没吃过苦,不知道生无依靠的感觉。眼下于你,就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这样吗……”程玄度喃喃道。有些想笑。万幸她从未期待过什么,倒也不必觉得失望。“你和许弭怎么样了?那孩子虽然不着调,但毕竟还是有机会……”“还好,”程玄度出声打断,不想再听那些快烂熟于心的嫁过去的好处和目标。咖啡是苦的,一路从口腔蔓延到心底,“我和他,也还好……”明明,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婚礼呢?你们想去海边还是古堡?古堡挺不错,上次开阳说……”“一切从简吧。”她再次打断,不想再听那些炫耀。苏女士有些不瞒,“可毕竟是你的婚礼。”程玄度低头,桌面上放着画展邀请函。考究的红色圆形小卡,用手旋开,却内含乾坤,像几只绽放的蝶,迫不及待地扑面而来。高饱和的红,是她最钟爱的浓烈和狂野。中心,是她亲选的主题:归臾不愧是华盛,不入流的画展也能举办的有声有色。再次收拢。她轻笑,语气认真:“毕竟,是我的婚礼。”苏女士有约在身,没进去看展就提前离开了。程玄度也没了看下去的心情。林时的业务能力极强,中途几次去西苑拜访,找她交流想法。没人会把她的需要放在优先考虑的范围,至少在作为程玄度的二十五年里,是被忽视左右。她早就习惯了。以至于,在林时事无巨细的引导下,难得恍惚一瞬,像被甜蜜炮弹攻击。但好在她还是白芥,想到是许家,很快便挣扎了出来。到底还是为了华盛,为了合作。舒一发来紧急消息,[寻礼过来了,不知道发什么疯,嘉玉都被吓哭了]vent成立没几年,前期一直在线上发展,能不能争取线下渠道,打响品牌知名度,还要仰仗恒悦。当然,华盛自然是最优选择,但许家和程家的长久合作,还是让她不得不放下华盛这个大头。而寻礼,作为恒悦集团的太子爷,算是拿到了她这里的绿卡,反复在底线上跳跃。厌恶至极,还是不得不应着头皮敷衍。程玄度叹了声。是要赶快回去。好在她没什么名气,今天也是开展第一天,并没有遇见什么人。但不放松,匆匆到了一楼,停在还未正式开放的母婴室前,轻轻敲了敲。等了两秒。“咔哒”一声——开门。程玄度动作敏捷地钻进去,像是警匪片里,私下接头的特殊组织。福年一早就在这里等着,舒一的消息发在了几人的小群里,福年也看到了。“要不要我送你?”按照计划,一会儿她们是要分开走的。“看看情况。”程玄度麻利地拆下假发,速度虽快,但丝毫没有减少谨慎,“先帮我保管。”福年看着手中明显精心护理过的,似乎比她的发质还要好的假发,暗中啧舌,女人的付出和精力,真的不是谁都能轻易比拟的。也难怪。她想起vent刚成立时,程玄度轻飘飘的那一句,“别人有无数次失败的机会,但我,失败一次就是出局。”那时觉得她在夸大事实,现在……福年下意识看向程玄度。面前的女人已经从刚才低调温婉的米白长裙,换成了凸显身材的紧身吊带,正举着一个便携卷发棒整理头发。“对了,帮我把手机壳套上。用那个黑色的,甲片也在,还有……”“美瞳是吧,用哪款?”看过几次程玄度的换装,福年一度想偷偷录下来,做沉浸式视频。这可比那些用滤镜和美颜堆砌起来的变装视频有意思的多。当然,碍于身份,也只是想想而已。“冰岛之夜吧。”说话间,头发已经整理好了。她皮肤白,有点病态的那种。以前在老家,外婆也总会想办法给她食补。为了切换好身份,在作为白芥时,会重点用腮红调整肤色。程玄度是苍白柔弱的,白芥是健康火热的。她让别人能分辨清楚的同时。也给自己划下了一道干净利落的分界线。……“我先出去,你稍等会儿再出来。”习惯了小心谨慎,程玄度一边叮嘱,一边在属于白芥的包包里翻找,就连备用的假睫毛都被翻了出来,可随身携带的小瓶香水却没了踪迹。福年:“怎么……?”没问完,就被程玄度的操作惊到。应急用的白桃味口腔喷雾,被程玄度拿在手中,狠狠喷在了裸|露的皮肤上。福年下意识要拿纸巾。却见女人满不在乎地拍开手臂上的水珠,黏腻的触感让人难受,她却面不改色。“应急。”没有魔法的变身,她只能自行做足细节,就连一根头发丝,一点气味,都要想尽办法,处理得恰到好处。“白芥……?”偏偏上天最爱让人不如意。才刚走出大楼,迎面就碰上了最不想遇见的人。来人还毫不自知地打了招呼。程玄度咬着牙,心底是疯狂生长的烦躁。脸上却是官方又客套的笑,“许弭……?”惊讶是真的。结合着两人的另一层关系,疑问实在太多了。但没表现出来,环顾四周,她又了解地点点头,“看展吗?”许弭摸摸鼻子。这是他掩饰心虚的小动作,几次接触,她看得出来。“是。”应得倒是坦坦荡荡。“是……吗?”程玄度挑挑眉,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一个三流画家的展,有什么好看的。”许弭思索两秒,反问她:“没什么好看的,那你为什么要来呢?”“我……”程玄度被噎住,抬眸瞪了眼含笑的男人,“顺路。”“哦……顺,路。”许弭点点头。同样的两个字,经他古怪的发音,似乎变了味道。程玄度不甘示弱:“你呢,你为什么来?你不像是喜欢这种艺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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