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一时,楚君衡清了清嗓子,问道:“所以,你并没有生三哥的气?”
“生气?”楚长欢满脸疑惑,“你又没招惹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太后寿辰那日……”
“哦、那天是我心情不好,不想见人,”说着,她撩起袖子,露出一截包裹严实的手腕,“喏,你看。”
楚君衡眸子一凛,上前几步:“怎么伤的?”
“磕伤的,”她面不改色地说道,“其实那日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什么都做不好,半夜摸黑下个床都能被脚蹬绊倒,摔得时候磕到了手腕,想到要是带着伤去寿宴,免不了被各路人马盘问一番,想想就头疼。”
楚君衡松了口气,摇头道:“你啊你,已经是及笄的姑娘了,却总耍小孩子脾气。”
楚长欢拿了枚金锭,悠悠然转身面向他,她目光落在金锭上,沉声道:“那三哥,你会愿意让我一直这样吗?”
楚君衡失笑,不答反问:“由得我不愿意吗?”他凑近几步,谆谆开口,“欢儿,只要你不做太过分的事,三哥都护得住你,当然,若三哥护不住,你也要记得求父皇。”
“总之,任性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楚长欢下意识摸在了手腕上,抬头,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知道了,三哥。”
一盏茶后,楚长欢正要离开,却看见门外有个人影小跑着往里闯,刚挪开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来人是楚君衡的亲信,他向着两人揖了揖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顾虑地瞟了眼楚长欢。
楚君衡啜了口茶,淡淡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说吧。”
楚长欢下意识向他看了过去。
“是,回王爷,那个姓江的白衣,又来叫门了。”
姓江的白衣?
楚长欢额角一跳。
“不必理他。”楚君衡放下茶杯,摆摆手,那人识趣儿地退下了。
楚长欢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地问道:“三哥看上去,很不喜欢他?”
“嗯,谈不上喜不喜欢,他先前来过几次,想要做我的门客,我也和他聊过几次,不过,政见不合。”
楚君衡很少有这样凝重的表情,楚长欢歪歪头,好奇道:“政见不合?怎么个不合法?”
“他……”他倾了倾身子,本打算和她细说,可看她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又自觉住了口,只是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早点回宫吧,多陪陪父皇。”
怎么还瞧不起人呢!?
楚长欢心里有气,但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她还要继续扮演好一个娇蛮公主,一个对他这个三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亲亲小妹。
楚长欢:“知道了,那、三嫂那边……”
楚君衡:“你不用管,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