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同学中有没有这样一个神人,包办男子所有长跑项目冠军,跳高跳远前三,短跑决赛资格。这个人就是苏泽。一天下来广播里全是他的名字,光领奖都领到手软。
你们的同学中有没有这样一个衰人,和第一名差了整圈跑道,拉拉队都散了还没跑完。这个人就是我。用小猪的话讲,“看到你从弯道跑过来,我以为是下场比赛开始了。”
“请初二3班的苏泽同学到颁奖台领奖。”广播里重复着,却还是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苏泽。”我朝休息区喊。
他正仰头喝水,眼角的余光扫到我。体育老师站在他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领奖。”我又喊。
“你去帮我领吧,五千米的比赛要开始了。”他边说边朝我走过来。
“五千米!”从我家到学校都可以几个来回了,“不用这么拼吧。”
苏泽把喝到一半的矿泉水递给我,别过头望向操场,目光放的很远。
“在终点等我。”他说。
随他的视线望过去,蝴蝶结正站在终点朝苏泽的方向挥手。她今天又换了个红色的蝴蝶结,衬得她身上那件亮片短裙格外夺目,几乎要闪瞎我的狗眼。好小子,居然是惦记着这个。
且不管他俩怎么眉来眼去,我是被闪的没法再看下去了。抢过他的号码牌就跑去室内操场领奖。
奖品其实廉价的很,一块塑料金牌,几本还算精致的笔记本,水性笔不甩两下都不出墨。重在参与,贵在为班级争光。不是我生性薄凉,只是到了我这年纪实在对这些提不起劲,所以心情也怏怏的。
“你在这干嘛?”做奖品登记的是秦江羽。
我把苏泽的号码牌拍他桌上,“领奖。”
他抬头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要是我没记错,除了参与奖,你可能连安慰奖都拿不到。”
被个毛头小子调侃我心情自然更差了,没好气道,“班长的。”
“他的?”他突然收了笑,“他下场就比赛了,没号码牌上不了跑道。
一听这话我哪还敢耽搁,抓起号码牌跑得比自己比赛时还要快。然而事实证明,没号码牌他依旧可以上跑道,这年级,这学校,这小镇哪个不认识他苏泽。
我赶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五千米是项持久战,400米的操场得跑12圈。小半个年级的人都聚在足球场上,终点更是堵得连块落脚的地儿都没。我只得躲在人群后面,全程靠花痴们的尖叫声来判断苏泽的位置。
前几圈苏泽一直在两三名的样子,接着就跟开了挂一样把第二名甩得越来越远。后面有几个人明显已经体力不支,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满目狰狞来形容。但他们依旧在坚持跑完。这就无关荣誉了,是真正的体育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