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暧昧的笑起来,“怎么样?他确实玩的花吧?你吃得消吗?”温池雨没说话,小兮明了的笑笑,“啧,空了这么久,得多能……”话越说越过,温池雨没让她说完,直接将语音给挂断了。她走回位置,还没坐下手就被他拉着。这顿饭吃得时间有点长,主要是阿阔话太多,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能说。温池雨知道了他在北城做什么,住在哪儿,细枝末节的什么都知道了。最后是他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了什么急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池雨下午还有课,两人走着回到京大,只是天好像变了,像是又要下雪。这一路上都挺安静的,沈赴野不知在想什么,有点入神。“距离上课还有多久?”他忽然问。温池雨看了眼时间,下午只有一节大课,两点半到四点,现在还不到一点。“挺久的。”他嗯了声又安静下来。他带着她在校园里不紧不慢的绕着,温池雨发现他好像对京大比她还熟悉。左拐,穿过一条小路,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旧楼,他揽着她后腰推门进了一间教室。接着的下一秒,她手腕被他握住压在头顶,呼吸还没来得及就被他低头亲了。那会儿,旧教室的窗外突然开始落雪,大雪的昏昧日光,柔软的光线很轻很轻的填满整个教室。而她的心,被灼热的折磨着。fn“你别跟我厉害啊。”这场雪开始,北城的雪季正式拉开了序幕。接下来连续几天都在下雪,但那会儿猝不及防而至的暴雪,比起气象更像在煽情。朦胧不清的教室里,少年和少女吻得又深又缠,暧昧浓到弥漫得到处都是。手腕刚松开她下巴就被捏起,他低低地喘气,情难自抑在她耳边哑声:“叫我。”她乖巧的开口去叫他名字,刚叫了两声,又被吻进去,舌头被缠住。不知过了多久,发软的腰被他扶着,凌乱的领口和衣摆被他整理好。紧扣着的手松了,乱掉的呼吸平息,温池雨已经去上课了。沈赴野站在廊檐下抽了根烟,倚靠着墙,想了会儿刚刚怎么亲她的,才离开。他顶着雪走到马路对面的东校区,刚走进楼,有个男声不确定的叫了下,“沈赴野?”沈赴野脚步停了下,回头看向他。陈牧川看了眼沈赴野,侧头和旁边同学说了句,“你先过去吧。”然后抬脚走近沈赴野几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意外,但被他压得很好,“怎么在这儿?”沈赴野话说得很随意,“有点事。”“来办手续?”陈牧川问。沈赴野顿了下,淡笑了声,“算是。”陈牧川点点头,“那你快去吧。”他话这么说,但人没走。这栋楼是计算机系的主楼,机房和教师行政办公室都在这儿。陈牧川在一楼大厅等着,那年高考后,他查过沈赴野的分数。那个分数,无论去哪个学校哪个专业都绰绰有余。不知为何,当时他看着那个分数,莫名松了口气,然后笑了起来,想起那个冬夜沈赴野说的那句京大见。后来那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陈牧川多数是听说,九月开学的时候,没见到他的。陈牧川后来查过,沈赴野的档案的还在京大,只是在开学前就办理了休学。等了十五分钟左右,沈赴野走了出来。陈牧川走过去,问得很自然,“办完了?”沈赴野说:“还差点。”“京大最长休学时间两年,是因为时间过了几个月所以麻烦吗?”陈牧川说完,眉头皱了皱,“现在的系主任老姚不是高中奥赛时最喜欢你那个吗?不至于用这事给你卡着吧?”沈赴野抬眼,笑了笑,“没,让我去竞赛证明下现在活怎样。”陈牧川看了沈赴野一眼,“老头还挺精,去年冠军被科大拿了记着呢。”过了两秒,陈牧川问:“你要去参加吗?”沈赴野歪了下脑袋,没太大所谓的,“去呗。”他那样真的有多狂就多狂,陈牧川有点笑,“行啊,得三个人,我一个,还有个怎么办?”“你随便找。”沈赴野手机响了,他垂眼看了下,眉头有点皱。他没接也没挂,日光里看向陈牧川说:“就我们两也够。”那天下午下课,温池雨收到沈赴野的信息说,晚点见。温池雨回了个好,就跟着南栩她们一起回宿舍了。这一天一夜的信息量太大,又做了好多事,她还没来及整理,甚至连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先累得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宿舍里也黑漆漆一片。她连忙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0点48分了。她一愣,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昨天下午08:55【fn:人哪儿呢。】昨天下午09:00【fn:睡了么?】昨天下午09:10【fn:晚安。】温池雨指尖碰了下屏幕,还在打字。他那边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fn:醒了啊。】【温池雨:嗯。】【fn:要打电话么?】【温池雨:要。】宿舍里的人都睡了,温池雨刚准备回等一下,她去外面走廊。【fn:带耳机,你打字,在床上别出来。】晚上降温降得厉害,走廊里暖气没有宿舍里好。温池雨犹豫了下,照着他说的做,耳机塞进耳朵里,她说好了,他语音打了过来。不知是黑夜太过静悄悄的原因,还是耳机质量太好的缘故,接通的那一瞬间,他呼吸扑过来,清晰得就好像人就在她身边似的。接着他声音传了过来,“还困么?”温池雨将自己整个钻进被子里,藏着手机发出的光。【温池雨:不困了。】他很低的笑了声,“现在缓过劲了么?”【温池雨:什么?】“你说呢?”他像是在抽烟,声音含糊的有点哑。问了她后,又不要她答案,只是懒懒低散笑着。温池雨被他笑得全身软软的,呼吸好像起了些细微变化。他听出来了,吞吐了下烟雾,几秒声音重新响起,尾音沙下来,“在想啊。”过了两秒,温池雨才回。【温池雨:没啊。】发完又觉不够,补充道。【温池雨:真没啊。】可发完又有点心虚,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从正躺着变成侧躺。右耳的耳机,因为这个动作被更压进耳朵里,硬硬的戳得耳朵有点难受。温池雨刚想调整,就听见沈赴野声音好低的笑起来,左耳轻一点,右耳重一点。莫名的,她停下了准备调整动作的手,手指顺势抓着枕套的边缘。脸热起来的同时,他在那头,声音轻轻的说,“怎么啊。”“敢想不敢认啊。”那会儿他说完,气氛静了片刻。温池雨静静听着他在那头将那根烟抽完,而后又过了一会儿。【温池雨:下午你去哪儿了啊?】他这次沉默了会儿,“回去了趟。”他说的是他那个家。温池雨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在月浔出现打他,打那么狠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她有时候觉得出生就像是场抽签,运气的好可以遇到好好做父母的人,运气不好的遇到那些不配做父母的。她那时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会这样,好像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沈赴野倒是语气很淡说:“挺正常的。”很久以后,温池雨才明白他那四个字的含义,血缘不是构成爱的因素,法律规定的父母的义务里也没有这一项。温池雨因为他这几个字,情绪变得低起来。她抿着唇,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被他察觉到。她本来想问这三年他怎么样,忽然却听见他那边的动静,沙沙的像风雪交加的声音。温池雨一下子坐起来,字也不打了,直接问:“沈赴野,你在哪儿?”他这个人总这样,做得比说的多,藏着的比外露的多。你以为你已经看见了,他外显招摇坦荡的爱,但实际那个爱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