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刚才这是?”“早期的合伙人。”谢春雨倒是不藏私,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不过我跟他不合。”多余的池云没再问,也没多说。谢春雨将馅料拿下来,两人一起包馄饨。包馄饨看着简单,实则需要技巧。谢春雨动作快,一抹一拧,一个漂亮的馄饨就被放在了盘子上。池云学着她的样子却只叠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厚面皮。池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春雨,谢春雨以为她需要夸奖,毫不吝啬地道:“真不错,比我第一次包的好看多了。”“谢谢。”说完,池云没忍住笑出了声。池云问:“你怎么手这么巧?”谢春雨:“熟练了。我这个人爱吃,就喜欢自己瞎琢磨。”池云看着她的细胳膊细腿,摇头道:“老天爷,我真的胖的冤枉!”谢春雨:“哈哈哈我这都快营养不良了,吃什么也不长肉,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吃馄饨的时候,池云更加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了。她对葱姜蒜格外敏感,包进馅里的也能吃出来,可刚才包的时候明明看到这三种齐聚一堂了,现在却吃不出来分毫。就谢春雨这种水平,喜欢吃、会吃、又吃不胖,长的还漂亮。buff一叠加,池云只觉得她已经是上天的宠儿了。吃完馄饨,池云要帮她一起收拾,被谢春雨拒绝了。“你就坐在这儿喝茶消食儿,我马上下来。”谢春雨动作也很快,没一会儿边擦着手回来了,擦手纸被丢进垃圾桶,她重新坐回主人位,给池云斟茶。手腕翻转,带起来一股似有若无地香气。池云看了她一眼。谢春雨动作一顿:“怎么了?”池云有意同她开玩笑:“我会读心术,你信不信?”谢春雨极为配合:“真的假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谢春雨配合地和她对视。几秒钟后,池云道:“你没洗碗。”这下谢春雨是真的震惊了:“你怎么知道?”她又有点不好意思,“馅料盆难洗,我先泡上。”池云继续道:“我还知道你没洗碗是因为抽了根烟。”谢春雨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提起领口衣服闻了闻:“你闻到味道了?”池云喝了口茶,任凭她猜测。“难不成你真的会读心术?”谢春雨又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还能读出来什么?”她一下凑得太近,只差贴上池云的鼻子,突然拉近的距离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谢春雨讪讪地退离了些,但眼睛没移开,似乎是相信了她真的会读心术。池云先移开了视线,不再逗她,说出了自己闻到的:“你用的是力士的洗手液。”“你单凭洗手液的味道,就知道我没洗碗去抽烟了?”谢春雨脸上写满了aazg。“怎么知道的就是我的秘密了,不能外露。”池云不肯再多说。谢春雨也没追问。俩人边喝茶边聊天,池云跟她介绍了这几天的行情走势。谢春雨疑惑:“你懂这么多为什么不自己炒股?”“从业人员不允许炒股。”池云跟她解释,“但可以买基金,我一直都在买。”“这又是什么?”投资小白谢春雨发问。池云同她讲了基金和股票的不同,最后结尾:“你可以尝试买些基金,胜率应该比自己炒股大。”谢春雨:“那你给我推荐。”池云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了:“当然。”池云总算在谢春雨身上有了突破,便没再久留,直接回家躺尸了。白向川离开的时候,特地过来和谢春雨打招呼。谢春雨正在摆弄莲蓬,整束的被她拆了,拿了个前几日刚淘的茶洗,盛好水装了起来。单支的莲蓬,她反倒不舍得拆了,只觉得池云审美好,宣纸包裹的莲蓬更有不蔓不枝的气质了。白向川推门进来,见她纠结,便开口道:“包着便挺好。”谢春雨跟他唱反调:“我觉得拆了好看。”她动作也快,一抽便解了绳结,稍稍用力,抽出了整枝,一同放进了茶洗里。白向川也不恼,兀自拿起来那张宣纸,小心地展开。谢春雨摆弄着莲蓬,瞥了一眼,宣纸上有写字,写着: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字体磅礴,笔锋劲道。谢春雨心想:现在开花店也得多才多艺。白向川凝神看了几秒,却道:“这笔锋转势和你朋友一样,凌厉执拗。”谢春雨终于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要背后议论我朋友。”白向川不恼,只是微笑道:“我听陈宇说你和她认识时间不长,可能不太清楚,她是个懂得钻研的人,善于抓住身边一切机会来提升自己。”他意有所指:“池云向来对茶不感兴趣。”谢春雨恼火地下了逐客令,白向川微笑着离开了。谢春雨再低头去看那宣纸上的字,宣纸被包扎地有一圈折痕,但丝毫都不影响字体的美观。两行字,写出了谢春雨最喜欢的心境。她将宣纸仔细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