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月笑道:&ldo;嗯,可是我自己的东西,总喜欢自己来争取。&rdo;他看着怀中温顺的人,心中大是满足。李涧见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心头一动,想着他总说的&ldo;补偿&rdo;,便凑过去吻他。两人缠绵又激烈的做了一次,身上都染满了汗液。陵月的体温一直偏高,冷夜里抱起来如同火炉一般。李涧想到白行亭体温偏低,两人倒如同两个极端一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都喜欢上了。
陵月拿出手巾来替他抹掉身上的痕迹,李涧看到那块手巾,觉得极为眼熟,道:&ldo;这是你从我身上拿的那块?&rdo;陵月道:&ldo;嗯。&rdo;李涧脸上浮现羞涩,&ldo;这块是我用旧了的,你拿去干嘛?你若想要,我下次买块新的好的给你。&rdo;陵月凑过来,低声道:&ldo;新的并没有你身上的味道,我要来做什么?这旧的……你不在我身边时,我可是用来抚慰自己的。&rdo;
李涧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ldo;抚慰&rdo;是什么意思,脸色发红。陵月说的情动,去含他的耳垂,模模糊糊的询问:&ldo;再来一次,嗯?&rdo;李涧红着脸胡乱点头。
他们一路行来,中途陵月的毒症发作过一次,因有璎珞的药压制,歇了一天也就缓过去了。但李涧急的不行,眼中的忧色越来越重,此后陵月就算再撒娇叫苦,他也不肯再松懈下来,坚持要快速的赶路。如此走了半个多月,他们终于重新踏上了那片密林。
此时已是初冬,青绿的树叶都掉落了大半,剩下挂在树上的也是呈枯黄的颜色。他们在密林中走了半日的路,天色一阴,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两人又累又冷,不得已找了个山洞暂时歇息。李涧找来许多树枝生了一堆火,把干粮放在火上烤热了些,两人分食了。陵月见他做的这样顺手,好奇道:&ldo;你与白行亭在一起时,也都是你做这些事的?&rdo;
李涧不解,&ldo;你那时候也在啊。&rdo;陵月盯着他,&ldo;我不在之前呢?&rdo;李涧瞧他这想要探知到底的模样,失笑道:&ldo;你这是在吃醋么?&rdo;陵月戳着地上的树枝,虽然知道自己这样问极其幼稚,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说出口。李涧见他这样,心底一片柔软,移过去坐在他旁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ldo;嗯,你也同我说说,以前找过多少个人?几十个?上百个?&rdo;
陵月脸色绷不住了,闷闷的咬他的嘴唇,&ldo;我以后再也不问了,你也不许再提!&rdo;李涧笑眯眯的迎合他,两人吮吻一阵,等分开时,气息都有些不稳。李涧看着林子中被雨水淋湿的白马,轻叹道:&ldo;可惜这山洞不够大,不能让马儿也进来躲雨。&rdo;
陵月对自己的马也很是爱惜,&ldo;没事,这雨并不大,它不会生病的。&rdo;两人在洞内坐到天色发黑,雨也未曾停歇。晚饭两人也只能就着雨水吃些干粮,但是映着火光靠坐在一起,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缓缓交谈,偶尔交换一个或深或浅的吻,也别有一番滋味。陵月只盼得这样的日子慢一些,再慢一些,可惜他无论再怎样祈愿,时间也并未多停留一刻。
他们在山洞里相拥而眠,等到了清晨,雨水终于停了。他们收拾行李上路,也不忍再骑白马,便牵着手慢慢前行。李涧本来就不识路,陵月又故意引他走弯路,所以两人在林中走了好几日,竟都没有走出去。
走到后来李涧都开始怀疑了,他看了看四周,问道:&ldo;咱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rdo;陵月打了个哈欠,&ldo;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在带路吗?&rdo;李涧脸色一红,&ldo;我方向感不好,上次没有走丢是因为一直沿着河道走的,顺便问雀儿路线。可是现在这林子中并没有雀儿,我也就不知道怎么走了。&rdo;陵月道:&ldo;那咱们也去找一条河道。&rdo;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陵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涧见他神色甚是凝重,连忙问:&ldo;怎么了?&rdo;陵月道:&ldo;神女教的人来了。&rdo;
李涧愣了一下,&ldo;神女教?他们来做什么?&rdo;陵月道:&ldo;你师父和我母妃皆是神女教的叛徒,咱们身为男子,又学了她们的功夫,她们定是来追杀咱们,况且也想要取回如月剑。&rdo;他扯了李涧的手臂翻山上马,驱马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李涧弄不清方向,只关心道:&ldo;这边是往三千楼的方向么?&rdo;陵月道:&ldo;她们是往三千楼的方向来的,咱们再撞上去,不是找死么?&rdo;李涧心头一惊,却是去扯了缰绳,硬生生将马儿的步伐止住。他道:&ldo;咱们是要去三千楼治你的病的,这样跑出去,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回这条路,咱们已经耽搁了这么久的时日,不能再耽误了。咱们迎上去吧,我们武功并不低,即使碰上,也并非没有胜算。&rdo;他目露哀求的看着陵月,神色极是凄苦。
陵月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ldo;三水,去三千楼并没有用。&rdo;李涧听到这句话,耳边跟炸雷一般,虽然这些时日他已隐隐约约感觉到,但此刻被陵月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不能接受。他怀着最后一丝希冀问:&ldo;为什么……会没用?&rdo;
陵月抱住他,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缓缓道:&ldo;安道远并不能治我的毒症,所以咱们去了三千楼也没用。&rdo;李涧听到这句话,虽然拼命克制,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声音亦是哽咽,&ldo;陵月,你……你骗我是不是?你……你气我之前对你不好,所以故意骗我要惹我伤心是不是?&rdo;陵月替他抹掉眼泪,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ldo;我并不愿意骗你,如有可能,我又希望能骗你到最后一刻。三水,我一点也不想见你如此伤心的模样。&rdo;他轻轻叹了口气,&ldo;若知道你今日会为我如此伤心,我情愿当日没有再回来招惹你。&rdo;
他驱动白马前行,拥着李涧,轻声道:&ldo;咱们走罢,再停留她们就追上来了。我见识过那个教主的功夫,咱们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我时日虽不多,可也想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rdo;李涧似乎整个心神都被掏空,神色怔怔的看着倒退的风景,心脏跟被捏碎一样疼痛。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远,等白马累了,速度渐渐慢下来,两人便下了马走路前行。李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竟是不在乎有敌人,他胸口闷的厉害,恨不得真能厮杀一场把郁结之气发泄出来才好。陵月见他这样,只能将马儿赶的远远的,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躲进去。他并不敢生火,洞内湿漉漉的极为寒冷,他将李涧抱在怀中,吻他的脸颊,问他:&ldo;你还好么?&rdo;
李涧回过神来,涩然道:&ldo;我又拖累你了。&rdo;陵月轻笑道:&ldo;是我拖累你才对,她们并不知晓你的存在,是为了追杀我才来的。&rdo;李涧犹自不死心,&ldo;安道远真的不能治你的毒症吗?&rdo;陵月道:&ldo;嗯,我母妃和我都来找过他医治,试了许多次都不行。这毒症是我母妃在岛上时被教主下的,教主想以此来控制我母妃,我母妃不甘心,协同她姐姐妹妹偷了教内的重宝逃了出来。她在叛教之前就已经生了我了,所以我也带了这股毒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