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客人,是不是在使诈?”居然被个少年的笑,搞得方寸大乱,一个劲地胡思乱想!李炽有些困惑:自己这是怎么了?
“使诈?”
无名氏一时愣在那里,颇感匪夷所思:自个觉着那少年有时凶野如狼,公子却说他似无名村中善良之人,有赤子之心,又说那少年卖狂时让他想起了鞫容,而后,却说此人冲他笑时的眼神,像极了他自己……
不仅李炽困惑了,无名氏也更加迷糊了。
这时,趴在地上的那头狼,突然警觉地耸动双耳,盯住了此间房门。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无名氏应声上前,拉开门时,门外飞快地冲进一道人影,——前去探消息的密探匆忙赶回,叩门入内见了公子,惶惶禀告:“诸暨境内所有屯兵营,今日突然降旗拔营,从四个方位往此地逼近!”
“屯兵营被惊动了?!”无名氏大惊。
李炽眼神一沉:诸暨境内屯兵营的所有兵力倾巢而动,必是朝廷暗中遣人传来了天子旨意!
“怎么办?”青衣密探一抹额头冷汗,焦急难安地道:“屯兵营倾巢而出,约十万兵力,合围逼近,四面八方包抄,连山岭上都不放过,不留一丝空隙,咱们的人想撤离此地,也难突破重围哪!”
现在出去,到处都是兵,山路、水路,捷径、密径,凡是能通行的地方,全被堵死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兵力正从各个方向逐渐往万籁村逼近,如江河汇流入海齐皆涌来,声势惊人。
这可如何是好?
无名氏手心里攥出一把汗,急急看向公子,“丁小郎此人留不得!卑职这就去……”
“去杀人灭口?”李炽冷笑,“这就怕了?”
一见公子脸色不妙,无名氏噎住了声儿,低头不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青衣密探眼珠子急转,急中生智:“要不要先放把火,毁了锁龙阵?”
只要销毁万籁村中凡是能暴露他们的一应事物,即便朝廷派兵来合围村落,也查不出个名堂。
“此时再放火烧村,就不会让人生疑了?”李炽面色阴郁,越是了解匡宗的脾性及其残暴的手段,就越发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任何能使人怀疑的举动,都会引火烧身!
“那、那该怎么办?”青衣密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六神无主。
“可要唤他们来?”无名氏请示主子:是否将主子招纳来的那些个智囊谋士请来此间,一同商讨对策?
“不必!”在水榭幽阁待了整日,等不到智囊谋士主动前来献策,李炽心知这些人也尚未想到对策。
一个布衣小子,竟然难倒了一众谋士!
李炽心中越恼,面色就越发阴沉,半眯的眼里忽闪诡谲之芒,他要笑不笑地哼道:“事已至此,若要暴君收兵,只剩一个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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