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高贵的王妃趁夜专程来到禁宫,就是为了站在这里发呆吗?&rdo;嘲弄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里,抬眼望去,叶言溪心情复杂地看著纳西德仍然狂傲自负的脸。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困惑,为什麽经历一系列如此重大的波折後,他眼中的倨傲一点未褪?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叶言溪举步移至另一边,坐到一张椅子上。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双脚发软,但他知道这绝不是连夜溜到禁宫里太累了的原因……有可能是,控制不住的视线往纳西德身上瞄去,然後又移开。尽管不愿承认,但他觉得很可能是因为害怕,不由自主地去害怕面前的这个面带冷漠的男人。曾经他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让他倍感痛恨却完全无奈,只能承受,想起那些连灵魂都快要被撕裂的折磨,他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明白这是不应该的,然而明白跟做不做得到,完全是两码事。&ldo;哈哈──&rdo;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失声笑了,叶言溪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ldo;你笑什麽?&rdo;躺在椅子上的人捂住嘴一直笑著,他的胸口起伏得很快,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激动,很高兴──好不容易,他停止了笑,含著戏谑成份的双眸直直朝叶言溪瞟过来:&ldo;我在笑若瑟。&rdo;不解他为何突然提及洛桑,叶言溪微微蹙起眉。&ldo;我笑他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得到的人,居然这麽在意我……&rdo;纳西德话锋一转,指头在唇角留连,暧昧且别有深意地道,&ldo;并且似乎还对我这个前夫,念念不忘呢──&rdo;叶言溪并不知道他朝纳西德狠命丢过去的是什麽东西,只是随手抄起一件东西就飞了过去,纳西德虽然双脚不能动,但身体还算灵活,他避开了,然後那样东西在他的身後传来破碎的声音。听这清脆声音,似乎是一件瓷器。根本没有做什麽事情,然而叶言溪一副刚跑完百米冲刺的样子,深黑浓郁的黑眸死死盯住纳西德,重重地急急地喘气。收起笑容,纳西德肯定而残忍地质问他:&ldo;你敢说不是吗?&rdo;叶言溪不发一言,就这样瞪著他,用力地瞪著。纳西德抿起唇,轻邪地佞笑道:&ldo;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你将永生难忘,这是若瑟无论如何也挥抹不去的。──一起到这,我就好想笑,真的好想笑啊,若瑟得到了我想要的,而我呢,得到了他想要的──&rdo;强势的男人,不论处在什麽样的境地,也依然如此强势。看著眼前狂妄的纳西德,叶言溪开始试图让自己冷静,他告诉自己不要被他激怒得忘记了来这里的本来目地。&ldo;不管如何。&rdo;叶言溪用过於冷静的声音对他说,&ldo;现在的你已经完全失势,只能静静呆在这里等死罢了!&rdo;纳西德不说话,躺在椅子上以嘲讽、不以为然的目光直视他,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你真的以为,事情就这麽算了吗?叶言溪让他自己忽略,甚至是无视他的这双犀利的,能够看穿一切的双眼,让自己以最冷静的姿态坐在他的面前,继续说道:&ldo;我来找你,只为了一件事,我想知道关於陷落之城的,更多事情。&rdo;纳西德冰蓝色的眼眸倏然变得阴森、嗜血,让离他仅有几步之距的叶言溪不由胆颤,心有余悸地以为他会不会马上扑过来,置自己於死地!本能的自尊让他稳住了,但气息却有点乱。於心中,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纳西德目前是残疾人,他的双脚已经废了,他没有能力扑过来的,没有……&ldo;是若瑟叫你来问的吗?&rdo;果然,除了脸色变得阴冷,难看外,纳西德的身体依然陷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中,就像被固定住了。叶言溪摇头:&ldo;洛桑根本不知道陷落之城的事情,你不必过多担心他会利用你以为存在於陷落之城的武器,征服这个世界。洛桑他,即使没有这些东西也能统治好这个国家!&rdo;在气势上一直处於下方,但在个性上,叶言溪有不输於任何人的倔强,就算对纳西德带著发自灵魂的畏惧,但自尊让他永不退缩。他深黑色的双眸直视著纳西德,在火光之下,闪著毅然,且夺目的光芒。纳西德无言半晌,接著低下头闷笑了起来。&ldo;我不懂……若瑟那家夥到底在你身上施了什麽魔法,让你这麽相信他?不过,你认为这样真的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