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耳边的风更烈了些。
这个人!
时晚瞬间后悔来找贺寻帮忙。
然而到底已经上了机车,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往下跳,她挣扎了几秒,最后只能选择妥协。
没几秒,贺寻感觉衣摆被轻轻拽住。
力道很轻,跟之前帮他上药时一样,软绵绵的没什么劲儿。
恐怕一个急刹车就得飞出去。
他嘴角微扬。
松了松手上的油门。
机车速度快,十分钟就到了批发雪糕的市场。
停好车,贺寻敛了嘴角的笑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让时晚一时间拿不准他方才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咬着唇犹豫片刻,最后也只能默默吃下这个亏。
把头盔还给贺寻,她去店铺里挑雪糕。
打开冰柜拉门,冷冷的白雾就陡然冒了出来。绿豆沙糯米糍娃娃头挨挨挤挤堆在一处,最上面还有一包又一包的棒冰。
每样都挑了一些,时晚的手就冻得不行。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她扭头问贺寻。
说好了要给他一半,总得挑些对方喜欢的口味。
贺寻看也不看:“没有。”
他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还不如自来水好喝。
时晚只好拎着挑好的雪糕去付账。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按理说做惯了批发生意,算起账来应该很快。然而他眼神萎靡,打着呵欠一连算了好几遍,都没能算出最终的价格。
一向耐心很好,时晚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并不催促。
倒是贺寻有些不耐烦。
等了半天不见老板报账,他啧了一声,走上前去准备催促,目光却落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天气热,老板的袖子挽着,露出来的半截胳膊青青紫紫。
全是注射后留下的痕迹。
贺寻瞳孔猛地一缩。
两千零零年的禁。毒力度大,形势却远不如十几年后好。有些边远城镇甚至一整个镇都沦陷。
青城没有那么夸张,但总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还在等着老板算账,时晚的肩膀突然被揽住。
少年指尖微凉,紧紧扣在她的肩头,力度很大,几乎要把人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