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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不，确实是我口出狂言在先，您……也没有说错。&rdo;我用牙齿磕着下唇，小声说道。

如果换做是我，自己从事了一辈子的工作被人指出荒谬，我也一定会勃然大怒吧。

听到我的话，杨院长沉默了半响。

&ldo;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在冲你发火，还是把我无法面对自己的怨气发在你身上。&rdo;

和平时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同，异常轻的低语，融入流动的空气中。

我使劲晃晃脑袋，试图分辨刚才的话是他说的，还是我自己脑补的。

&ldo;我从23岁毕业就进入了科学院，到现在为止，34年了。&rdo;他没有在意我怪异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着。

&ldo;从80年代的神经网络，到现在的大数据，云计算支配我们生活，我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发展。&rdo;

杨院长一脸凝重地直视前方，他的眸光里反射出的光不是我，是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回忆。

&ldo;讽刺的是，我的母亲很反感人工智能的发展。&rdo;他合上眼，随后缓缓睁开。

一切恢复平静。

&ldo;比起便捷的机器量产化，她更热衷于亲力亲为。&rdo;他说着，似乎有些无奈。

我侧过头，尽心尽力地充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没有插话的意思。

&ldo;三十年来，我目睹、参与了科技的飞速发展，并且曾经为此深感骄傲。&rdo;杨院长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我轻而易举在里面捕捉到了重点词：曾经。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即使各种疑惑在脑中千回百转，最终选择只字不提。

我以为他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话题却蓦地终止了。

&ldo;差点忘了，这是我母亲托我转交给你的。&rdo;

杨院长从桌下搬出一个巨大的购物袋推到我面前。

&ldo;嗯?&rdo;

我怔忡一秒，话题转换之快让我有点始料未及。

&ldo;老人自己腌制的一些肉和手工水饺汤圆之类的，她相信你会喜欢。&rdo;提到母亲，杨院长一贯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我震惊地盯着眼前体积惊人的袋子，不知该怎么形容。

这多得也太夸张了，我两只手一起上估计勉强能捧起来。

&ldo;这个……我……我不能……&rdo;花费半天找到自己的舌头，我连连摇头推辞。

&ldo;我母亲很喜欢你，她一个人在家孤单得很，有人能跟她聊到一起，她很高兴。&rdo;

杨院长对于我的婉拒恍若未闻。

话虽如此，我当时是带着目的登门造访的。

垂下眼，我心虚地说：&ldo;这个我真的不能收。&rdo;

杨院长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在这话题上强求。

&ldo;除此之外，我母亲还提了一个要求。&rdo;他微微扬起眉毛，露出一个稍显无奈的表情。

我歪头望向他，静待下文。

&ldo;首先，身为恋语科学研究院的院长，我依然坚持我之前的立场，我拒绝参与任何节目的录制。&rdo;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昨天的谈话强调了一次。

然而下一句，就完全就出其不意了。

&ldo;但是我母亲希望我能够以个人的身份，帮助她赞赏的那个姑娘。&rdo;

他说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我懵在原地，反复思考是不是听错了。

这短短十几分钟里，我接二连三收到的惊喜，加起来都能称为惊吓了。

&ldo;您……&rdo;微蠕一下嘴唇，我竟然想不出应该说点什么才能表达现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