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再次安静下,目光集聚到赖御身上,一众彻底变了脸,皆将看好戏的模样摆到明面上。
成为焦点,赖御不以为意,嘴角一咧,白灿灿的牙齿对准了白衣公子。
果然,对视上了。
赖御观察过,这公子挺清高,即使外周再闹他都无动于衷,更不会因为粗鲁的一嗝分出一丝精力来。
显然,这对视上的目光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那头,隔着人群的白衣公子对上赖御后,没有立即回转目光,也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打探,目光尤显锐利。
公子可能不知,这种对视,在大漠中视为挑衅。
赖御不怒反笑,停顿的嘴角再次上扬,全盘接受了白衣公子的审视。
手也没闲着,赖御摸起一旁的筷桶,不经意间出手,迅速朝独眼砸了过去。
目光又迅速回转到公子身上,眉毛向上一挑,笑意更深。
白衣公子紧绷的表情一松,似有些慌乱地扭转回身子。
望着公子微颤的肩膀,赖御嘴角裂的极开,黑须下,两排白牙尤为璀璨。
那端,筷桶猝不及防的砸到独眼身上,一半散落到地,一半散向四周。
独眼被砸的猝不及防,怔愣地抬头望向赖御。
而这一屋子人再往后缩,避开了筷子的袭击。
闷热的午后,一群壮汉缩在这小客栈里,大气不喘一下,黢黑的面孔下,一双双黑亮的眼睛快要将中央的两人看穿。
“这又怎么了?”一众忙着向后躲闪之际,一个身材颀长,精瘦骨嶙峋的老头从后厨走出来。
那老头嘴角分散着两撇鼠须,走起来一颤一颤,在这张粗糙严谨的面容里,犹显滑稽。
老头手里拿着账本,还未下落的脚极为灵活地迈过地上的筷子,一路朝大堂走来一路问道。
空档,老头目光敏锐地在大堂巡视了一圈。
扫到白衣公子时,老头手指捻了一下胡须,目光停顿在他身上。
“先生,有人闹事,抄家伙!”赖御望向老头,随手抄起柜台上的算盘扔了过去。
三道先生从白衣公子身上迅速别开目光,手忙脚乱的接抛来的算盘,颠了几下终于护到怀里,随即,瞪了一眼赖御。
赖御无辜一笑,指向了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