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年搂抱着莫蓝婧,她的眼皮沉重,听着贺新年絮絮叨叨说着。
“妹妹今天不肯让我陪睡,还可怜巴巴地问我,妈咪怎么不能陪她睡?”
“你自己想想,你都多久没哄她睡觉了?半年多了”莫蓝婧往他怀里钻了下,虽然困,还是很气他。
“对不起”他搂着妻子带着歉意。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天天陪着,好不好?”因为贺新年想从莫氏独立出来不是一年两年,他忙着部署属于自己的新公司。他前期确实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在产品研发和技术人才任用,没有着家,夫妻生活在莫蓝婧眼里都变成他的例行公事,一周一次到一月一次。这几日的高频性爱还得益于他的停职。她倒乐得见他一直在家任她差遣。
“妹妹听到我说只能由爸爸哄睡,居然说玩个游戏,我假装是爸爸,你假装是宝宝”
“嗯”莫蓝婧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却有在敷衍他。
贺新年继续说:
“晚上你去洗手间,我们从室内球场回来有一条盲道,妹妹问我,为什么路上会有一长条凹凸不平的地砖?我说是那是盲道,专门给盲人走的。”
贺新年笑了,讪讪说道:“妹妹让我赶紧站到上面,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妈咪说爸爸是个大忙人。”
怀里的人已经陷入昏睡当中,没有给到他回应。他心里惊呼女儿这么小就懂谐音梗,更让他汗颜的是,妻子随口说的一句吐槽他的话能被小孩记得那么牢靠。
“对不起,姐姐”贺新年脸贴着她的脸,感受她平稳的气息轻缓地喷在他的手背上。搂紧后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小朋友确实很可爱,莫蓝婧知道自己有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她记得有一天用花洒给女儿冲凉洗澡,小孩觉得很无聊,问妈妈:雨怎么还不停啊?妈妈你是一朵乌云吗?
晚上在大平台上看到满天星斗,小女孩会问:星星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他们不害怕吗?
吃饭的时候喜欢动手剥鹌鹑蛋,自己不吃,一个劲地给哥哥和妈妈吃,莫蓝婧说:“哎呀,好幸福,有宝宝一直给我剥鹌鹑蛋吃。
小女孩笑嘻嘻地说:“妈咪,我也很幸福,可以给妈咪剥鹌鹑蛋~”
甚至带她出门,小朋友都能带给别人快乐。超市大卖场里的阿姨和她打招呼:“小美女,你好呀!”
莫蓝婧发誓没有教她这么说过,坐在超市推车上的贺琝红小朋友回答那个整理货架的阿姨:“大美女,你好呀!”
那位阿姨笑得花枝乱颤。
去幼儿园接妹妹放学,上车前妹妹会很严肃地问:“妈咪你等一下,我要问你一件事。”
莫蓝婧蹲下来问怎么了,心里想难道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她说:“我不在家,你有没有想我呀?”
莫蓝婧温柔地笑:“我很想你啊!”
妹妹松了口气,笑容灿烂地对着妈妈说:“那就好,我还以为只有我在幼儿园偷偷偷想你咧!”
很多小孩可爱的瞬间,她都没有机会和贺新年说,晚归的丈夫见不到面,她也不清楚朋友愿不愿意听她说着自己家小孩可爱的话题,因为小孩在她眼里可爱,在朋友眼里就是炫娃狂魔。
贺新年会慢慢发现自己的孩子有多么可爱。
翌日清晨,上门过来做事的李姐发现平时很少见到的男主人,在她这几天早上来到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在带小孩。当然,这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有一次李姐多嘴夸赞了一下好不容易带了一次娃的男主人,看到温温柔柔的女主人发了从未见过也是唯一的一次脾气,虽然说是发脾气,但也就脸涨得泛红,讲话语速变快,声音还是柔柔的,只是不像平时温吞的样子,看得出很不高兴。具体说的原话她不大记得了,大意是男人带娃本来就是应该分担的责任,凭什么他偶尔带一下就夸他?那是他应该做的,女主人天天带娃也不见得有人给过夸奖。
李姐醍醐灌顶,她文化水平有限,只知道埋头做事,勤勤恳恳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些事情看上去理所当然,却不一定是对。像女性天性就该有带孩子的责任吗?带是可以带,但是却不应该成为她的全部责任。
那件事后李姐就懂得讲话要过脑子,女主人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家室肯定很好,学历又高工作又好,年纪轻轻,长得好看不说,人很和善,气质也很绝,就算是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都能感觉到她在发光,夺目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女主人在大学里教英文,是位英文老师。老公也很英俊,虽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但是近期感觉很忙的样子,在他们家干活的时候几乎见不到。他们两个孩子也很好看又聪明还讲礼貌。
她见过唯一一次女主人和男主人吵架,他们在书房里本来开着门说着话,后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女主人骂人的时候也是软软的样子,就是没料到平时脾气那么好的女主人居然会气得啪得打了男主人一巴掌,气冲冲地要离开,男主人从背后抱着她不准她离开,看到门外李姐关切的眼神,还开口说没事,让她放心。抱着人一步一步挪着过来关门,女主人想挣脱他又不得劲,气得脸红。
当时她还心想怎么舍得让女主人生气,那么好看,是她的话都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后面她再看到他们和好的样子,是眼神娇媚如丝的女主人拿着毛巾包着冰袋给男主人冰敷,男主人坐在餐厅吧台的高凳上揽住站着的女主人,两人不时交谈,她看到女主人手不时捏了一下男主人的耳垂,男主人凑过去要亲女主人的样子。
李姐当时没好意思再看下去,只觉得他们夫妻感情还是蛮好的,吵得蛮凶,和好的速度也蛮快。
贺新年看到李姐进门,和她打了声招呼,抱着贺琝红小朋友去擦药。小朋友的脚上有个蚊子包,被抓得有点破皮了,他轻微涂了点凡士林上去,又找出指甲钳绞掉她的指甲,想着是不是家里该做个大扫除了?还是昨天在球场被蚊子叮到的?
“痒了和爸爸说,不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