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天气,我们也不用再争了,乌迪尔。”
乌迪尔笑起来,望向肩膀宽厚,戴着牛角盔的瑟庄妮:“诺克萨斯人已发起全面战争,我想你需要帮助。”
十几匹路过的马儿的意识填满了乌迪尔的脑海,他感到了它们冻僵的肌肉不自主地打着冷战。
乌迪尔对最近的一匹马狠狠地说:“闭嘴!没有燕麦!”
瑟庄妮周围的血盟氏族们一惊,有些神色惊愕,似乎难以理解眼前的场面。
但瑟庄妮严厉地瞥了他们一眼。
血盟氏族们立刻转回头去继续干活,无论眼前的萨满行为多么古怪,他们也无权过问。
乌迪尔把双手藏在身后,从暗兜里取出一根银刺。
他将刺尖扎进手心。
虽然效果不如冥想,但疼痛清理了他的脑海,让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集中精力说话。
“战争开启,你需要更多的力量,但不应该去和那些家伙合作!他们已经不是真正的弗雷尔卓德人!”
“我们没时间了,乌迪尔。”瑟庄妮等到他的眼神落定,指了指身边软塌的帐篷,才开口出声。
“我们必须赢下这场战争,不然就得冻死!”她又示意了一下附近的几名较为年长的战士。
“大多数牙齐的都把口粮让给了他们的孩子。昨天,我帮奥盖伊埋葬了她的女儿。”瑟庄妮因寒冷而变成暗紫色的嘴唇苦涩地抿了一下。
“那个孩子活了两个夏天,但看上去又痩又小,好像刚活到第一春。”她叹出一口气,目光看向别处,继续说。
“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孩子因为我的决定而冻死或者饿死。”
“那就马上出击。”乌迪尔指向南方,指向诺克萨斯军团入侵的方向。
“相信斧头和肌肉、利爪和牙齿。老法子。”
“老法子是派出最强的战士,”瑟庄妮出声打断道。
“还有哪个氏族比熊人更强?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要死多少人才能过河?我已经向族人们承诺了力量与胜利,绝不能看着我的军队活活饿死。”
她一手按在乌迪尔肩上,“我知道你有充分的理由担心他们的”
“伱永远无法理解旧神的力量,他已经渐渐苏醒,你的心思瞒不过去的!”乌迪尔神色愤怒的望向眼前的瑟庄妮,顶了回去。
“熊人。他们是旧神的奴隶从来不会听从外人的命令”
手心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心底的决绝让乌迪尔彻底地清醒过来,他放低了声音。
“他们的嗜血会传染开来。把我们吃光抹净。”
“你曾经挺过了更艰难的困境。”
乌迪尔的脑子开始失控,猪、马、狼、人、还有厄纽克的意识全都撞进了他的脑海。
他竭力抵抗着,因为他知道这是劝阻瑟庄妮的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