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桃不知他来意,知道不用上床后,舒了一口气,主动打破沉寂,说:“喝点什么吗?不过只有水和牛奶。”
“饿了,我要吃面。”
说着,径直拉开餐椅,“刺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一眨眼,人已沉入深凹的圈椅里去了。
郁桃疑惑似地沉默一会儿,说:“没准备呢……我上哪儿给你弄面去?”
周时桉兀自点起菜来,“叫个同城闪送,就要普通的面条,还有番茄和蛋。”
“那怎么不直接点成品?”
他凭空而来的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就、想、看、你、做。”
很快有外卖员接单,不一会儿就送了来,郁桃感激那敲门声,拯救了室内过度的寂静。
她拎着袋子走去厨房,依次拿下不粘锅、砧板、菜刀,拧开水龙头,先洗番茄。
水声传过来,周时桉循声寻人,狭长的过道里,郁桃松松挽着低丸子头,露出白皙的后颈,目光栖在那肩窝片刻,挂着两根细细的真丝带子,似断非断。
郁桃动作麻利,很快端出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卖相不错,香味满室飘荡开来。
端着热烫的碗往餐桌过去时,灯光洒泻在周时桉身上,他以十指交迭托颌,注视过来。比起刚见他那时,倦意散了些。
这会儿放下了戒心,有心和他闲聊起来:“你没吃晚饭。”
周时桉拿起筷子,“没。”
“您这是打哪儿来啊?”
“狼窝虎穴。”
郁桃唇一抿,不由微笑起来。
“味道还行吧?”
“有点咸。”
“哎,我有一阵子没做了,手生。”郁桃说着,起身拿过一瓶水,折回餐桌旁。
茫然地看挂钟,短针已划过四十分,周时桉确实饿极了,吃得认真。
夜风又掀帘而来,掠过发侧,带着周时桉今夜的异常,不知消失到哪个角落去了。
一碗面见底,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拭嘴角,“我都说了,真不是来操你的。”
温和裹着冷冽的笑返回他嘴角,是郁桃熟悉的那个周时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