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灰头土脸的不光是晓玉,从郑州回来的建军也是一脸的愁容。他坐在办公桌前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在我一再追问下,他终于开口了。
“借的那十万块钱,得咱们来还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成为事实,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沉。“咱就拿了三万,那七万可都在赵哥手里啊。”
建军点点头。
我想起建军临走时说的话:“你不是说这一次去看看那边的加工厂吗?卖卖能值多少钱?”
“去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东西上哪儿了?”
“被别人拉走了。”
“你没问问是谁干的?”
“问了,都不知道。”
“那你没问问齐姐?”
“肯定不会是她,她现在哪顾得上这个。”
“不行就报警,这不是抢劫嘛!”
“报了,没用,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上哪里找啊!”
“拉那么多东西还能没个看见的,你没去找赵哥的朋友问问?”
“还用问,肯定是借钱的张老板干的,那个人在当地也挺能,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地人给自己找麻烦?”
建军想的比我还周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建军说:“他去找过我,给了半年期限。”
“当初不是说好的三年吗?”
“当初是看赵哥的面子,现在。。。。。。”
“当初借钱的时候不是有借条吗,借条上写着三年没有利息,他怎么说改就改?”
建军苦笑了一下,“那人说了,赵哥死了他找我要,万一我再有事,他找谁去?”
我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是多么的难堪,这么伤人的话放在平时谁都不会忍气吞声的,可是怎么办,欠着人家的钱呢!
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呢?我在心里发起愁来。
“晓玉呢?上哪儿了?”建军这才发现晓玉不在店里。
“出去跑业务了。”
“嘁!”建军嗤笑了一下,“她能跑什么业务,等她回来让她回去吧。”
“好。”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能意气用事让她留下来了,一个刚开张的公司,背着巨额的债务,省一点是一点。
我和建军都情绪低落,回到家里也不愿意多说话,建军说到年底了,没什么事,让我回我妈那里过年去,过几天他也回老家。我说到时候一起吧,他上他家,我上我家。
“今年过年还没给你买新衣服呢!”建军说。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新衣服,十万元的债啊!“又不是小孩儿了,非得过年穿新衣服,有合适的随时都买了,衣服多了穿不过来,都过时了。”我和建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