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殊情绪失控,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扇她一巴掌的冲动,吼道:“你能不能正常点?周尽城死了!没了!你面对现实行不行?”
沈应知摇头,推开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手:“不是,你们都搞错了,他只是跟我闹脾气,要我去接才会回来。”说着猛地一用力将杜怀殊给推倒在地,看都没看她一眼随即继续大步向前走。
杜怀殊从地上爬起来,火力十足地追上沈应知,扳过沈应知的身体,将身上所有的戾气全部集中在掌心,重重地、一点不浪费地抡到沈应知的脸上。
“啪”地挥过去,把沈应知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火辣辣的疼感从脸颊开始迅速蔓延,一颗混沌不清的心终于开始剧烈收缩,于是四周的一切又真实起来,光是,热是,痛也是。
杜怀殊走过去,咬着牙控制自己声音不颤抖:“要去呐牧山也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行,我都陪你去,但你别给我疯疯癫癫的。”
所有被沈应知拼命隐藏到内心真空里的情绪,现在被突然释放了出来,太多太浓烈,以至于让她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眼泪从眼眶中爆涌而出,她的悲伤来得汹涌而剧烈。
杜怀殊咬了咬牙,走过去将她抱住:“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第16章惨遭逼婚
“我去,你是谁啊?”周尽城一睁眼,吸了一口气发觉全身疼痛,正要起身自查情况,就发现身上趴着个女人。
闻声,那女人从睡梦中迷糊着醒来,顶着一双熊猫眼冲周尽城乐呵一笑,肯定无比地来了句:“你老婆。”
周尽城像被雷劈了一般一脸惊恐,他用力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脑袋应该没出问题,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号老婆,他毫不客气地拆穿:“做梦呢吧你?”
“真的,”那女人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你忘了?咱俩是我们村十多年的模范夫妻,年年能拿奖的那种。”
“你疯了吧?老子今年才二十三岁,十多年?上辈子的事儿?能不能再扯淡点?”
“对啊,对啊,你咋知道的?上辈子咱俩是欢喜冤家来着,说好了这辈子还要做夫妻的。”说着,女人翘起兰花指戳了戳周尽城的额头,“死鬼,过去的二十三年你跑哪里去了,让人家等得好辛苦。”
周尽城惊吓得往后挪了挪,发觉已经顶在了墙上,才放弃挣扎,好言相劝:“姑娘,有病就去医院。你是谁啊?”
看他还不就范,女人索性拿出撒手锏,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牌子在周尽城眼前晃荡了一下:“喏,别说我忽悠你啊,我俩真是夫妻,这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的,你也有一块。”
那东西虽然只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就被她迅速塞进衣服里,但周尽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天鹰”的军牌。
“拿出来。”周尽城的脸色一变,盯着她的胸口仿佛要在那里灼个洞。
“哎呀,你个老色鬼,盯着人家的……”
不跟她多废话,周尽城伸手就粗暴地拽住了她脖子上的红线,在她挣扎前长指一勾,军牌带着姑娘的体温就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没敢马上看,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在上面摩挲了一下,发觉刻印在上面的内容除了实习兵的编号还有别的,他才松了一口气,摊开了手掌。
正面是“天鹰”的标志,背后刻着一串编号和一个人的名字。
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周尽城几乎难以相信。他抬头,目光骤然炽热起来,将那姑娘拉到跟前,冷着声音问:“这牌子,你哪儿来的?”
本来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老公,于是好生伺候了三个月,医药费还花了一大堆,却没想到,这剧情走向跟偶像剧一点都不一样,对方没失忆不说,还这么凶。
那女人觉得不划算,一把挣开周尽城:“你是我老公吗就管我?”
周尽城头疼:“不是,姑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为什么你会有这块军牌?你是捡的?还是……”
“偷的?”那语气让她极度不爽,生气了,“我说你,醒来不感谢一下我这个救命恩人就算了,净知道问东问西的,你怎么就不先问问这三个月花了我多少医药费?”
“三个月?”周尽城猛地起身,却引来了下肢过电般的抽痛,“你说我在这里睡了三个月?”
“怎么,不相信?”
她起身将房间的窗帘拉开,屋外刺目的亮光飞速入侵进来。周尽城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用手挡了挡,从指缝中果然看到了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和还在下着的鹅毛大雪。
与之前的季节对比,差不多有三个月。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她将窗帘又拉起来,“你醒来得也正是时候,今天除夕呢!虽然咱俩之前的确不是夫妻,但你这么帅,我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看你要是不以身相许一下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