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周纪明身边,问他“怎么了”。
“应该是有人给队长施压了。”周纪明下山脚步走的匆忙,宋奈要走快些才能跟上他,“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他们来的这么快,一定是许福月通知了他们,这就说明,这山里绝对有鬼。“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局长谈,让他给我写封介绍信和案件协作函,这回我要名正言顺来搜山,我倒要看看谁才是那个被踩在脚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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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局长黄往是几年前调来澧市公安局任职的,周纪明不太跟他打交道,但也知道黄往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刘功业很听他的话,他不清楚收队的命令是不是局长下达的,但是很明显刘功业已经走不通了,只有越级向上面请示。
周纪明给黄往打了个视频电话。
“局长,我,周纪明。”
“你怎么突然给我打视频电话,有什么要汇报吗?”黄往坐得端正笔直,离摄像头有一定距离,着装一丝不苟,警服着身,干净利落。
“有个案子想请您批一个协作函,在齐川市办案。“
“什么案子,没听功业提到过齐川的案子。”
周纪明把大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跟黄往陈述了一遍,黄往也大概掌握住了这个案子敏|感之处。
黄往双手放在腿上,周纪明觉得自己甚至能透过桌子看到黄往斟酌时来回旋拧袖扣的手。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但是周纪明却觉得漫长无比,他就像是在等待被审判一样,等待着不只有他,还有蒋家乐,还有那里所有的在的,不在的孩子。
“去吧。”黄往说,“协作函和推荐信我等会写好了发给你。“
“局长。”周纪明不知该说什么。
“纪明。“
“是!局长!”
“好好查!”黄往不是在向下属下达一个指令,而是像一位长者在跟晚辈谈话一样,他的这三个字里带着的,是希冀,不是不可违抗的命令,他此时就像一个父亲一样,像是在委托去救自己孩子的父亲,他是温柔的,慈爱的,正气凌然的警服衬得他更加威严,不容侵犯。
“是!”
周纪明站直身子,双腿并拢,对着屏幕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在等待协作函的过程中,刘功业又打了电话过来,他已经没有那么强硬的语气了。
“纪明,你……你就不能不管这个案子吗!”刘功业语气中似有无奈。
“队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
“你还记得你的胸徽和臂章吗?”
“办这个案子对你没好处的。”
“不办这个案子对我的良心没好处。”周纪明有些生气,“我明白你在担忧什么,但是队长,我是刑警,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对得起相信我们的人,那群置身火热的孩子,他们等了多久……”周纪明有些失落,“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