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地一声惨叫,小楼上一个射手倒栽下来,跌在地上呻吟哀嚎,被鲁智深拨回的那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鲁智深已经纵身而起,几步便跨进小楼。“哗啦”一声,门槛碎裂,一个射手被飞踹出来,跌在街心。刚刚落地,鲁智深已经一脚踏在他的胸膛,手中的禅杖对准了他的咽喉。
“且慢!”
对面小楼里一声惊呼,三个射手纵身出来。为首的那个,却是个独眼龙,慌忙喊道:“大师手下留情!”
武松心道:直娘贼!你们刚才暗箭伤人,可曾手下留情?现在却要鲁智深手下留情,可见是个不要脸的货。以鲁智深火爆的脾气,必定不会理睬。
不料,鲁智深却果然“手下留情”了,禅杖并没有插下去,喝道:“都给洒家过来,跪下!”
独眼龙等人知道鲁智深的神勇,硬抗无用。他们本来就是不要脸皮的人,居然毫不犹豫,都过来跪在鲁智深的前面,抱拳道:“大师恕罪则个!董家庙五霸王有眼不识泰山。。。。。。”
“呸!”鲁智深道,“似你们这等肮杂泼皮,也敢称霸王!你们只欺负得这里的老百姓,遇到洒家便是你们祖上烧了高香!都给洒家爬在地下,把手伸出来!”
独眼龙等人不知他是何意,却不敢反抗,都爬在地下,把手伸出来。
只见寒光一闪,除了武松,围观的人都没有看清楚。鲁智深手里的戒刀一划而过,已经把独眼龙等三人的右手大拇指全部切下。再一挥刀,又切下之前被他制服的那两个射手的右手大拇指。
这五个射手,便是令方圆百里内乡亲们都闻之变色的董家庙五霸,仗着高超的箭术,横行乡里。鲁智深切断了他们的大拇指,相当于是废除了他们的箭术,但同时也等于是饶了他们的性命。
不过,五霸王既然箭术已废,从前那些被他们欺负的人,势必会回过头来找他们的麻烦,因此,他们受到的惩戒,也不算轻。
五霸王哀嚎着,屁滚尿流地要逃。鲁智深却又喝道:“直娘贼!这就走了么?”
五霸王全都身子一颤,面色一变,只道鲁智深还不肯放过他们,却已听得一声断喝:“不用问了,指使他们的人是我!”
断喝声中,一柄匕首疾射而至,直插鲁智深面门。
鲁智深反应何其敏锐,禅杖一挥,便击中那柄匕首,却只是把匕首略微地改动了一点反响,“啪”地一声,射中他身手小楼的墙壁,居然没墙而入!
就在这时,发射匕首之人已经从对面小楼上飞身而下,当头一刀,凌空向鲁智深劈来。
武松毕竟是与高手打斗过的人,一眼便看出这一刀的厉害。这人比起马奎,虽然尚有不如,但比之前那董家庙五霸王,要厉害得多。
不过,鲁智深丝毫不在意,舞动禅杖,迎面而上。金铁交鸣声中,两人转眼已经拆过十几招。
武松此时的武功,虽然比鲁智深还差得远,但修炼过《达摩心经》,眼里却是不凡,很快便看出,使刀之人虽然并非弱手,但不是鲁智深对手。
果然,十几招过后,鲁智深便一杖砸中那人的手腕,迫使其长刀落地,再反手一杖,击中其腿弯,迫使其跪倒在地。
鲁智深并没有趁机取其性命,道:“郑二,洒家早就知道是你!”
原来,他却认得这人。
武松一听“郑二”这个名字,开始是一愣,不记得穿越前读过的书上,有这个人的名字,但随即便猜到,这人只怕与那个被鲁智深一拳打死的郑屠有关。
按照穿越前书中所写,郑屠绰号镇关西,是一个开肉铺的屠夫,趁外地来投亲访友的金翠莲父女俩孤苦无依,诱骗金氏父女签订卖身契,却并没有真的给卖身钱就霸占了金翠莲,却因为家中大老婆不同意,反悔不能娶金翠莲为妾,倒反过来逼问金翠莲父女俩还卖身钱。金翠莲父女俩被逼得只能在酒楼卖唱为身,赚到的钱还不够还郑屠的利息。这事被到酒楼招待朋友的鲁智深无意间得知,为此打抱不平,让金翠莲父女走了,自己却去三拳将镇关西打死。
打死了人的鲁智深,在当地呆不下,就只能外出闯荡,后来又遇到金翠莲父女,此时金翠莲却已经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员外也就是地主。这地主也有些势力,推荐鲁智深上了五台山,做了和尚。鲁智深却忍受不了山上的清规戒律,屡屡犯规,五台山的主持和尚智真长老便又推荐他去东京汴梁的大相国寺。
这郑二,是不是就是郑屠的什么人呢?
只见那郑二跪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双眼充满仇恨地看了一眼鲁智深,便万念俱灰地闭上,等候鲁智深发落。
鲁智深对郑二道:“你这厮为给你哥哥报仇,居然追了洒家这么远,既有些义气,也有些胆量,洒家原本可以饶你。但你买通这五只老鼠暗算洒家,却是卑鄙!”
郑二闻言,双目一睁,怒道:“你才卑鄙!”
鲁智深一愣,道:“洒家哪里卑鄙了?”
郑二道:“你当日去找俺哥哥,怕打我哥哥不过,却假冒是仗着经略相公的旨意,骗我哥哥先剁了几十斤的瘦肉臊子,又剁了几十斤的肥肉臊子,害得他筋疲力尽没了力气,这才被你这厮得手。你这不是暗算人的卑鄙伎俩么?”
武松恍然记起,穿越前所读的书中,“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回中是有这么个情节,看样子当时鲁达确实存了借切肉为名消耗郑屠实力的心思。却听得鲁智深哈哈大笑起来,道:“洒家乃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行军打仗,自来讲个兵不厌诈。你那哥哥欺行霸市,欺压人家孤苦父女,洒家为民除害,略施点小计又如何?洒家只是想耍耍郑屠那厮而已,你看洒家今日这身手,要打死郑屠,需要用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