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沐风的种种体检结果如雪片般纷纷而来的时候,白沐风终于彻底的崩溃了,他的种种身体机能的显示,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而他在他的身体了也查出了癌症早期的症状。
一个人突然之间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偷走了十年的寿命,而那十年又是一个人一生当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可想而知,当这种打击降临在一个人的头上时,会是何种致命的一种打击,更为恐怖的是,他甚至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死亡。
看到这里,赵擎似乎突然明白很多事,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与白沐风在很多细节上竟然惊人的重合。
自己在那个山洞里撞晕之后再次醒来之后,头脑里同样多出了很多并不属于自己当时的记忆,直到这一刻赵擎在终于明白,那些记忆并非不属于自己,只是那时自己还未经历。再度苏醒过来的他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自己。
与白沐风相比,赵擎算是幸运的,他和白沐风在那个山洞里昏迷后都在不久之后再次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两个人再次出现本就是自然界中的一个错,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一个月之后的赵擎错误的出现了。而在他之前错误出现的白沐风,已经是十年后的白沐风。
赵擎注视着手中的日记本,那些文字写地格外的用力,可以看出白沐风在写这些日记的时候心里如海潮般难以平复的波动。通过那些记录在日记本上的文字和自己的想象,空空的房间里,赵擎甚至可以看到白沐风的身影。
落魄的从医院回来,颤抖着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的锁,推开房门,走进屋子。在这一刻他的情绪开始失控,发疯般地推倒屋子里所有能推倒的东西,狠狠地用拳头反复砸墙,疯狂地大声喊,直到没有了力气,然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开始掩面哭泣。
整个过程如同一部电影般浮现在赵擎眼前,赵擎坐在原地眼圈泛红,默默地看着空空的房子。手中的香烟早已燃尽,烟灰还停留在烟蒂上久久不愿落下。
赵擎啪的一声合上了日记本,下面的内容他几经不敢再看,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白沐风的那些绝命笔记中后面的内容。此时,他突然想抱一抱他爱的人,已经离去的,和还在这世界上的。
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了活着的珍贵,活着才配拥有这世界上的一切。活着,比什么都强。
赵擎缓缓地把日记本装回到自己的背包里,就在这时,赵擎看到,在自己的身边,倒在地上的书架上的书架上的书已经散落了一地。赵擎随手捡起距离自己的脚最近的一本,是英国物理学家斯蒂芬·霍金的《时间简史》,赵擎知道,这是一本关于宇宙学的书籍。书很新,看样子是刚买不久的。看来白沐风在生前的一段时间没少研究关于宇宙和时间的事。
赵擎轻轻地翻开精致的封面,扉页上一行工整的小字映入眼帘: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赵擎一眼便看出这是白沐风的笔记,而这段话是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人之所以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是是因为这个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在变化的,河里的水流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水流,而再次踏入河水中的人也已经发生变化。
赵擎看了许久才将书合上,放在了一边。他不知道白沐风当时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将这句看似与书中内容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写在这本书的扉页上,但他此时已经猜测到,白沐风在临死前似乎已经将关于天目雪山上的那个神秘的洞以及之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离奇事情调查清楚了,而这所有一切的答案都记录在那本日记本里,赵擎没有看完的部分。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赵擎对于这个真相并不像之前那么在乎了。因为生命中有很多事比真相更重要,而真相有的时候是最残酷的。
收好日记本,赵擎将已经掀翻的沙发重新摆好,坐在上面久久不愿离去。
突然赵擎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赶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没多一会,电话便被接通。
“赵擎兄弟,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略带猥琐的男声。
“二哥,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内蒙古看看。”听到秦胖子接电话,赵擎回道。
“哎呀……那你可得快点,我们现在就在火车站呢。”秦胖子说道。
“啊?”赵擎也是一阵惊讶,心说这几位动作也太快了。
“快点啊,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开了。”说完秦胖子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擎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起身开狂奔,锁门、下楼、上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敢有一丝耽搁。
赵擎开车一路狂奔,在市区里速度直接飙到了五十迈,一路上专挑近路、小路开,遇到红灯就转弯,终于,二十多分钟后车停到了火车站外的停车场里。
赵擎没敢耽搁,下车直奔候车大厅狂奔,幸好赵擎平时一直将身份证带在身上。
此时,发往内蒙古的列车已经停止检票,车站里的检票员正准备关闭检票口。
“等一等。”赵擎大喊一声直奔检票口奔去,检票员见到赵擎这架势也吓了一跳,门也忘记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