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暮半信半疑拿起勺子,刚舀了一勺,仿佛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你以后不许再说那两个字听到没有?”
“啊?哪两个字?”
半晌,在柳云暮的死亡凝视中,沈秋白方才恍然大悟,轻笑道:“你怎么那么忌讳那两个字啊?”
他话音刚落,只听安静的房间里唯有瓷器相碰的轻响格外清晰,那是柳云暮搅拌粥发出来的声音。
“好好好,我再不说了行了吧?”
柳云暮瞪着他,恶狠狠的回了他一句:“要补也是你补,我才用不着!”
沈秋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点点头,一双凤眼紧紧盯着他,让他无路可逃,说道:“行,这可是你说的!那今天晚上咱俩就试试,我让你从天黑到天亮,你信不信?”
柳云暮:“……”
“你——”
“好了,这个问题咱俩晚上在被窝里再讨论解决罢,”沈秋白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眉眼都笑弯了,轻声哄道:“乖。”
“欸,对了,昨天傍晚的时候清云和苏叶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
“哼,你那时候不是一个人跑去看什么烟花了吗?你忘了?”
“有什么事吗?”柳云暮擦了擦嘴,问:“苏叶还大着肚子,她不好好在尚书府,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尚书过几天要过大寿,苏叶又怀了他们家的长孙,本来是想大办一场的,但听说……”沈秋白顿了顿,声音越发低沉,“听说陛下的身体不好,不宜大肆操办,所以就想请两家人聚在一起简单吃顿便饭。”
柳云暮看着沈秋白落寞的眼神,在心底叹息一口,站起身走到他身侧,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不停的用指腹摩擦他的脸颊,安抚着他,沈秋白顺势也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上面,眼睫垂落下来,呼出一口热气。
“嗯,我知道了,那你——”
不曾想,柳云暮话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猛地推开沈秋白跑到漱盂边弯腰往里面呕吐。
“柳云暮!”沈秋白连忙跑到他身边扶着他,焦急担忧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说不出话,只能冲沈秋白摆摆手,但紧接着又是一轮昏天黑地的呕吐。
一时间,屋内弥漫着一股胃酸味,很不好闻,可以说柳云暮把刚才喝下去的粥全吐了个干干净净。
但沈秋白这个有洁癖的人,此时却丝毫没有丝毫嫌弃,看他满脸担心的表情恨不能自己替他来承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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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怎么样了?”
沈秋白看着柳云暮躺在床上的那副虚弱样子,心脏疼得揪作一团,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胸膛的起伏也不怎么平稳有力,他现在这副模样,让他如何能不着急担心?
大夫收了手,站起身,向沈秋白行了个礼,严肃问道:“敢问小侯爷,这位公子早上可有吃些什么?”
沈秋白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眼眸暗了暗,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公子的脉象虚浮、沉厄无力,恐正是中毒之兆啊!”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