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
许清云刚跨进大门口,便向赵稷之笑眯眯地行了个礼,让人看来十分谦逊有礼,温润如玉,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
赵稷之抿了口茶,放下茶盏问道:“你就是许毅的公子?”
“是,家父正是许毅,我代父亲向岭南王问好。”
只见赵稷之哈哈笑了几声,走下来打量了许清云两眼,笑着说道:“本王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京城了,许多人也都不认识,不过,上次本王大寿记得还邀请了许尚书前来,只是不知是许尚书贵人多忘事,还是本王面子太小,竟请不动许尚书。”
许清云的反应真是不可谓不快,赵稷之的问题刚抛出来,他便立刻笑着接上了话:“岭南王说的哪里话,我爹他真的是家里和朝中的事情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这才没有参加王爷的寿宴……”
“哦?这么说来,倒是本王想多了。”
许清云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得体的笑,既不认同也不反驳。
“说来你爹也忙碌大半辈子了,也该是享享清福的时候了,虽然朝中事多,但也要适当休息才好,累垮了身体倒得不偿失了,事情总会有,是忙不完的,要想多为大启尽心尽力,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前提啊。”
“王爷说的是,清云回去后定会如实转告王爷的这番话,想必我爹也会听进去的。”
“嗯。”赵稷之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言语中暗藏几分锋芒,问:“所以,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总该不会就跟本王说这些吧?”
许清云笑笑:“实不相瞒,清云听说柳公子和柳小姐在王爷这里,是受人所托,专门来蓟州找他们一起回京城的。”
他竟然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门外的秦景和江夜阑听了他这话,着实心惊肉跳了一番,他们是装作许清云的侍卫一起混进来的,这里并没有柳云暮的身影,两人的眼中也都不免染上了一丝焦躁不安。
“这倒是稀奇,怎么一个两个都说柳小姐在本王这里?今天一大早柳公子确实来过,说是来找柳小姐的,但本王从未见过什么柳小姐,更不知道她是谁,就连柳公子,也都是管家告诉本王他就是上次和秋白一起来寿宴的人,不然以本王的脾性,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真是会轰人出去的。”
说罢,他呵呵笑了起来,仿佛真的是一个碰到了稀奇古怪事,与小辈们玩笑的长辈。
“王爷当真没见过柳小姐吗?”
“这是自然,本王隐居府中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就算是认识,本王又有何理由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江夜阑咬牙切齿,不禁动了下脚步,看样子是已经忍不住进去要和他理论一样,秦景在一旁牢牢抓紧了他的手臂,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许清云垂下眼眸,略一思索,随后笑道:“既如此,想必定是他们搞错了。王爷早上既然见过柳公子,那敢问王爷可知他现在何处?”
赵稷之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答道:“人还没走,现在还在我府上。”
“不知可否方便——”
“当然,他就在后厅,既然你想见他,不如和本王一起到后厅小坐一会儿,正好本王也喜欢热闹。”
许清云轻笑着点了点头,“那便叨扰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