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作者:凉容
分卷7
房间里关了一个怪物——或许是创始以来最不应该存在的怪物,违逆自然法则的存在,接近他的无论是人还是吸血鬼,要么疯了,要么死了,没有什么可以靠近他,如果那小东西真的逃到了这间房里,还真是叫我们省了一个麻烦。”
这些话让我全身抖了抖,但是睡美人周围柔和的力量很快让我放了心,我在心里暗自比较面容丑恶的道伦森和俊美异常的睡美人,最终选择相信后者,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脚边。
同时阿尔弗雷德说话了,他似乎不为所动:“钥匙。”
道伦森重重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没有人拗得过你,大个子。让他们给你开门,我继续带人到外面去找。”
我猛地抬起头,要是心脏会跳,恐怕现在已经飞到了喉咙口:那个阿尔弗雷德要进来!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扔到床底下,试图钻下去躲避,但是那床很低,底下的空隙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容纳一个人。
这时候我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开锁声,整个人都僵硬了,往四处看了一圈,实在没有任何藏身之所。就在门打开前的那一瞬,我慌不择路地跳到了睡美人安睡的那张宽大的木椅上,猛地拉开裹在他身上的斗篷把自己也罩了进去,与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所幸他的身量很长,斗篷正好能把我彻底地罩住。
阿尔弗雷德此时已经走了进来,其他猎人大概是被道伦森的话吓到了,全部聚集在门外,我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在床边没有做什么停留,大概也知道床底下藏不了人,接着他绕过了椅子,走到了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隔着斗篷,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刀刃一般冰冷锋利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他站在那儿看了很久,久到让我慌得全身僵直,以为他看穿了我的伪装,马上就要走上前来揭开这层布料,把我拖到阳光底下烧死。
就在我几乎要受不了那让人发疯的沉默、破罐子破摔地走出去之时,阿尔弗雷德忽然动了,他没有靠近我,只是转身缓慢地离开。
铁门又一次关上落锁,我听到他的声音:“里面没有。”
我这时候我才渐渐放松了身体,我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大个子刚才盯着这里看了那么久,说不定是像我一样,因为睡美人的脸而惊诧得忘记了动作。
谢谢你。我抱着斗篷下的躯体,小声地对他说。有一种奇妙而又美好的感觉让我相信:他听得到。
第03章
我从睡美人的斗篷中爬出来,跪坐在他身上,再一次细细地打量他。
他白色斗篷下什么也没有穿,是完全赤裸的,这让我想起刚才我紧紧攀在他身上的样子,忍不住觉得脸上有点热。他的身材实在是很好,纤细但是绝不瘦弱,我忍不住大着胆子抚摸他的胸膛和腰腹,触手冰凉但是让人没办法停下动作,我硬是逼着自己移开了手,转过脸不想再看他,但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他的身体:他的皮肤那么白,乍一看像覆盖着一层新雪。
于是我又不争气地转了回去,正对着他,分开腿坐在他大腿上,这时候我发现他长得很高,能安稳地坐在那张宽大的椅子上,而我的脚却是悬空的,碰不到地,只得在半空晃荡着。
“你真美丽。”我靠近他的脸,耳根发热,忍不住赞美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真好看。”
睡美人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他鲜红的瞳仁正对着我,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什么也不在看。
“你是不是能感觉到?”我问他,“我总觉得你能感觉到,你身上……嗯,你很温柔。”
他自然没有回答我,但在我眼里这等同于默认。我深信他是一个强大的血族,没有什么能让他昏睡不醒,他一定能看到我,感受到我的触摸,听到我对他说的一切,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全身的器官都被调动地活跃起来,整个人情绪高涨。
“晚上我可以枕着你睡吗?在你身边我很安心。”我继续小声地和他说着悄悄话,这时候我也不再强求他的回应了,这样说话让我觉得很安心,至少可以排遣黑暗中的孤独无趣,“以前身边有老谢尔比和波西的时候我从来都是第一个睡着的,噢,都怪那个该死的弗拉尔,他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提这个,你不愿意的话我就去床上睡,或者我们一起去床上睡,好吗?”
说完这句话,我自觉这是个好主意,便从他身上跳起来,低下头抱他,想把他抱到床上。
睡美人变成血族时的年纪一定不大,他的身体一点也不重,可能比我的还要轻,饶是如此我还是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把他抱到床上,然后心安理得地枕着他的手臂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得荒唐而不真实,却是十分安闲,我清洗着衣物,洗完了就枕着睡美人睡觉,没劲了可以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无论看多久都不会生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是会发生变化的,有的时候看起来温柔明媚,有的时候他的瞳孔红得像是要滴血,但是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不过无论怎样,我都特别喜欢。
然而到了第二天,我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
睡美人不需要进食,可能是因为他处于沉睡状态,但我不同,我非常非常迫切地想要得到新鲜的血液。
十三号囚室的门自从上次阿尔弗雷德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开过,没有人来给睡美人送食物,甚至没有人来检查他是否逃离。两天过去了睡美人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饥饿得快要疯了——我曾经说过血族的饥饿与人类不可同日而语,事实就是如此,那种可怕的欲念让我的全身像是要炸裂开来那样的疼,每一根血管都叫嚣着,身上像是有万千针刺一般又痛又痒。所有的器官都告诉我,我必须要进食了,不然它们都会枯竭,让我变成一具干尸。
我甚至有几次对睡美人亮出了獠牙,但最终还是压制住了,尚存的理性告诉我不能咬他,因为我担心一咬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把他抽干。
到了第三天清晨,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行动。我手指上的伤口还是不能愈合,因为缺乏血液,它们像是树叶一样一点点干枯。我的视线是充血的,只能迷迷糊糊地看着我的手渐渐地脱水,变得像个年迈的老人,并且这些褶皱像病毒一样往手臂上蔓延。
终于,我像个罪人一般跪在睡美人的椅前,捧起他的手:“对不起。”
我觉得我快哭出来了,如果这时候对方有一点点不乐意的表现,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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